——.万札休.——
时间-景顺四年四月初七
地点-御花园
人物-明淑妃-虞月则,奚姬-奚辰落
剧情-明淑妃劝奚姬争回六皇子抚养权未果
——.启.——
四月初七 10:30
明淑妃
[哼着曲儿绣完最后一线香囊,使着剪子剪断,再拾掇好让叁山撤下去。启了笔写下两三件物什名字让肆水去库房找出来,用锦盒装好,出了宫门对五蕴道]去一趟奚姬处,说本宫有些时日未见她,想的紧,请她一同御花园赏花。[五蕴领命前去,自己搭着叁山的腕往御花园拐,站于花侧等着人来]
四月初七 10:40
奚辰落
掀了遮琴的布,葱指轻挑琴弦,凝琴略思,随意转轴。泽兰道明淑妃身旁的五蕴前来,邀人御花园赏花,轻嗯一声,不过多耽搁,携泽兰一同前去。
随人走时远眺,待近了些俯身问安:“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吉祥。”
明淑妃
[听人来了也不动,只嗯一声,手指夹着花看,倒真像是赏花的。五蕴笑着去扶人,头也不回的问人一句]身子可好些了?
[松了花枝,偏些头打量人弱风扶柳的身姿和面容,心下叹口气,面上却不显,继续转过去赏花,语气平缓]六儿去了皇子所,奚姬有去看过吗?
奚辰落
“有劳娘娘挂念,一切安好。”
面对人时,总是挂着淡淡的笑,似乎已经麻木了。直了身子望人背影,不知何意,微微斜头,把目光投向了那丛花——不比兰,不喜欢。
听闻后话复而垂眸,目光沉沉地望向地面:“没见过。”咽了一下口水,低低地补充,“也不敢见。”
明淑妃
[转过身面对人,眼神直直的看着对方]为什么不敢见?[语气正了几分,重复着]为什么不敢见?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和你有嫡亲血缘的儿子,若要论起来连陛下也抵不上。[缓步朝她走近]你有什么不敢见的?就算他过了玉牒,你也是他姨娘,是他生母。[语气始终平淡如一地,不见丝毫怒气与起伏]他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孤身一人在皇子所,没人养没人管,吃好饭、睡好觉,这些你确定吗?他有没有被好好对待你确定吗?[转了气,话含了三分懒散]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主人是谁?被下了协理的岑氏,和你这天天颓废度日的奚氏,若要打上几番还用看吗?
奚辰落
“可是,白纸黑字记着的,定着的,总比事实好用的多,不是嘛。”抬眸望人,回荡的柔音似刃,刀刀割人心,却也忍不住出声,“六哥儿是珍昭仪的孩子,陛下既然这样做了,定是不想让我见了。妾又怎敢违背圣意胆大妄为啊。”
我何尝不想,可我不敢啊。
“若是惹人怒了,妾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妾想着,他是珍昭仪的孩子。珍昭仪也说,毕竟是皇子,不会有人虐待他的。”被人逼得连连后退,面色楚楚,几番哭腔,问得很轻,饱含了全部希冀,“对吗?”
明淑妃
[语气淡淡]事实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扬起眉,眼尾含着几分冷然]你把自己定于什么位置?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指望谁看得起你?[几分怒气蕴在胸口,欲冲不冲,轻呼几口气压制下去,笑里裹着几分轻蔑]你怎么就知道陛下不想让你见了?陛下不是还说把六儿给岑氏养,他现在在岑氏手里吗?[摇摇头]为什么惹人怒了你就不会想想吗?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柔情蜜意的家里,你事事都要思前思后,忍于心中,你若是这般,洛芷会在浣衣局受苦受难吗?[拽住人往自己身前拉,厉声]看着本宫![归了柔和]她岑氏有皇帝宠又如何,你有你自己,自己都不帮自己,指望谁来帮你?她说什么你就信?你指望她说一句,皇子所就能平安无事了吗?毕竟毕竟,谁知道有什么东西会来驳了这个词,你敢确定它就真的有用吗?[让五蕴扶住人,松了拽着的手,不咸不淡的续道]玉牒这种东西,能过一次也能过第二次,凭的是谁有本事。[抬眼看人]孰是孰非你自己清楚,洛芷在浣衣局等着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主子救她,六儿在皇子所孤苦伶仃的等着被他生母接回,可她们的主子和生母呢?颓废度日,认贼作父。
奚辰落
“我不想他受罪,我的心也好疼!”素指掐肉,失控地喊出声来,旋即又低下声来,“可……此事我以力不能及了。”
眸中闪过几分惊惶,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微微耸肩,迎这劈头盖脸的斥骂。堪堪入耳,着实难听,理亏在先,涌出的莹珠又生生憋回去。顷之不闻其语,方抬眸望人,微红着眼轻轻地同人说:“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好法子,可是……我寻不出……”几下哽咽,泣不成声,头脑昏涨的厉害,什么也不想说了。
明淑妃
[被人失控的样子惊着,退开几步,猛地扬起手要打过去,终还是颤着放下,叁山上前揽下揉捏着手臂,拂人退开,面色冷静]你什么都没做就说自己力不能及,你让那些在等你的人怎么办?岑氏的貌,你有,岑氏的柔,你也有,你什么比她差?你若是先看不起自己,你才是真正的输了,活该六儿被人夺走,洛芷受苦丢了一条腿。[向前几步,攥着人的下颚]办法都是人想的,正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要成长,若是你事事皆知,事事皆行,能让岑氏爬在你的头上?[声含三分冷意]寻不出就一直寻,这个不行就寻别的,你不是十三四岁承欢膝下的女儿,你是一个母亲,一个御嫔,一个不往上攀爬就会万劫不复的竞争者。你不为你自己,也要想想你家人,你在宫中颓废度日,他们呢?永远低人一等,看别人作威作福,只因为他们的女儿不努力,活的像条没出息的癞狗。[松开人的下巴,用帕子擦擦手,继续道]你好好想想,是继续颓废下去,做个没出息的玩意,连累周围的人一起被人唾骂,受尽白眼,还是自此努力,让自己成为人上人,让你在乎的那些人能过上好日子,享不尽的阿谀奉承。[帕子丢给五蕴,偏头让叁山把锦盒呈上来,打开盒盖,是一支青玉喜鹊登梅簪及一个白银缠丝双扣镯,掰正人的下颚,将簪子插进人的发里,又拽起人的手腕将镯子套进去,举着人的手腕压近人的面前]是怀里抱着六哥儿,头上插着尊簪,腕上戴着尊镯,享着人上人的日子,还是当条没出息的癞狗,整日只能戴戴连宫女都不如的首饰,看自己的儿子跟别人永享天伦,在乎的人一个个被戳着脊梁骨,孰是孰非你自己选。
[松了人的腕子,扫视一圈人,用了七分冷意]今日的事,本宫希望只有奚姬一个人知晓。奚姬今日只是跟本宫赏了个花,心情劳累罢了。[最后看一眼奚氏,打道回了长春]
奚辰落
愣了原地半晌不语,半睁眼眸默默看人离。几番回味先前话,有些困惑——害我的人究竟是谁……甩了几下头不再去想,只是,是要寻个时间要去看一下灏儿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