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谨以此篇献给我十五岁的妹妹和每一位深陷自卑和校园欺凌的青春期女孩,你们要相信,你们也是别人心中的宝贝。
妹妹初二那年,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一次发现她的自卑和低落是在大扫除收拾旧物后的下午,我把书一本本的摞上,而她则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翻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她低着头,肩膀微微的耸动,看的极其认真,以至于我居高临下的看了她好久,她都未曾发觉。
“哭什么?”
许是被我突入其来的声音吓到,她手忙脚乱的擦眼泪。然后扯出一个笑,昂起头来问我:“姐姐,我是不是长得特别丑啊?”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一阵抓疼,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自小内向,又因为留守,在外人面前更是话少,许是跟着奶奶长大,耳濡目染被养成了个小菩萨。
可是,我的小菩萨她哭了。
二
我开始给她讲我的故事,那些埋藏的深且极扎心的秘密。然而时隔多年,慢慢释怀的过往并不能给她感同身受的建议,她依然难过,依然活在那些来自可亲的同窗们的言语暴力,而我却无能为力。以至于后来我渐渐的不去安慰,只是默默看着。我开始明白,自卑这个怪物,一旦衍生,就很难消除,能走出来的,只有靠自己。
很多时候,我都会静下来想一想,我的那三年以及那些自卑的来源。相比大多数人,这 大概是一种家族传统,我有懦弱而柔软的母亲和奶奶,她们吃力却坚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不被重视,被瞧不起。而小小的我们,就这样看着学着,深入骨髓。
当自卑不仅仅是一种个人情绪,而是流淌在血液中与生俱来的桎梏,想要逃脱开来,就吃力许多。幸运的是,我走出来了,用了二十年。
所以,亲爱的姑娘们,不论你们是否与我一样,当你们或多或少在受自卑摧残时,想一想和你们一样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同龄人,至少你们在相遇时,会互相怜惜,互相宝贝,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三
“科西嘉怪物”
那个绰号一直郁结在我心,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站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可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这样一个小透明呢。那个男生用他引以为傲的大嗓门在早操散时,扯着我的头发叫着“科西嘉怪物”,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和七嘴八舌的外号。
那一天我恨不得自己能有个壳缩起来,让我避一避。
可是上帝在关上一扇门时,会顺手关上窗户。我就那么赤裸裸的站在人群中,没有人伸出援手,任我落寞的像一条狗。
苦难总是能让人铭记,以至于我清晰的记得备受嘲笑的那三年,却记不清是怎么走出来的。那有什么关系,因为所有的缺点都可能是优点,所有的伤害都会是勋章。
科西嘉怪物有什么关系,那是拿破仑啊。
女生嘴上的小绒毛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才标致。
四
我最亲爱的妹妹和天下的好姑娘们,请你们相信一直有人在宝贝你,他们可能是徘徊在你们青春期外处处惹你们心烦的父母,又或是稍长你们几岁的哥哥姐姐,更甚者是那些躲在人群中默默喜欢着你们的少年。
而终有一天,你们会像我们宝贝你们一样,宝贝你们自己。
亲爱的姑娘们,时间为誓,即使你不美,也会有人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