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解放的斗士:威廉·劳埃德·加里森(William Lloyd Garrison)
“你们指控我们主张和平解放的人是唆使奴隶造反的人,请收回这种荒唐的指责吧,奴隶是不需要我们去刺激的。他们所遭受的生活本身就是刺激者。”
—威廉·劳埃德·加里森
十九世纪上半叶,德克萨斯的合并及墨西哥战争,为美国增加了大量土地,为西部开发提供了广阔天地。同时也给美国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奴隶制问题。北方坚持奴隶制不应扩展到新入联邦的土地上,南方则认为奴隶制存在于从古到今的所有社会中,理应扩展。国会中,为奴隶制问题进行过无数次讨论,总是无法取得一致。
奴隶制在美国是个老问题,建国之前就存在。始终无法解决,宪法也只能对其妥协。建国初期,南北双方,真正了解美国奴隶制性质的人并不多。美国奴隶制的最大特点是奴隶是黑人。因此,从一开始奴隶制问题就是种族问题。其它的奴隶制,因为没有种族问题,只要宣布奴隶制终结,所有和奴隶制有关的社会关系也随之瓦解。
美国不同,美国奴隶制的中心问题是白人管理黑人。即便解放了奴隶,改变了主奴关系,但种族关系依然存在。黑人还是黑人,白人还是要管理黑人。
目光远大的杰弗逊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主张迁移黑人,要把黑人从美洲大陆迁往别处。很多人认为杰弗逊主张解放黑奴,那是误解。为此,杰弗逊曾在弗吉尼亚议会中提出法案要求把黑人迁出美国,提案未被通过。
一八一七年,美国成立了“殖民协会”,杰弗逊和麦迪逊都是会员。该协会通过赎买把黑奴从美国移民至非洲的利比里亚。这种努力精神可嘉,但对于奴隶制问题于事无补。
到了一八三一年八月,在弗吉尼亚的南安普墩爆发了一次惊人的黑人造反杀人案。事件的主角是黑奴奈特·泰纳。泰纳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从基督教义出发反对奴隶制,他的宗旨是消灭白人,不论是非曲直。二十四小时内,泰纳和他的同伙,杀死了六十个白人。但没几天,泰纳和他的同伙就被逮捕了。泰纳一伙被判死刑。泰纳的造反,遭到了白人疯狂报复。
南方各州残杀了无数黑人。政府当局则视而不见。即使在北方,泰纳的造反也遭到很多人反感。在这种白色恐怖的气纷下,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一位白人报纸编辑,站了出来,在他主编的报纸《解放者报》上,称泰勒的造反是正义行为,非正义的是奴隶制本身,不是反对该制度的人。这要有极大的勇气,马里兰是畜奴州,废奴主张会触及州内庄园主们的利益,而州政府和议会代表的正是他们的利益。那么,是谁有这种道德勇气,敢站出来冒天下之大不逶呢?这个人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威廉·劳埃德·加里森。
威廉·劳埃德·加里森是美国十九世纪中叶的著名的废奴主义者和社会改革家。加里森拥有一家激进的废奴主义报纸《解放者报》,他身兼该报的主笔和总编。加里森是美国反奴隶制协会的创建人,他提出了“立即解放奴隶”的口号,他还是妇女解放运动和反对美国排华法的喉舌。
一八零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威廉·劳埃德·加里森出生于马萨诸塞的纽伯里。加里森的父亲,阿比加德·加里森来自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省,因为一八零五年的海员保护法,他获得了在美国的合法居留权。
一八零七年的禁运法,使很多人失业,阿比加德成了失业大军的一员。
一八零八年,阿比加德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过家。
加里森的母亲玛丽亚·弗朗西斯·劳埃德是一位身材高大、迷人的女人。难能可贵的是她是极为虔诚的基督徒。尽管只受过很少的小学教育,但加里森从母亲那里,得到了很好的基督教教育。
玛丽亚于一八二三年,死于斯普林菲尔德镇。
加里森从小生活在贫困中,九岁开始了学徒生涯。加里森学过鞋匠、印刷。十三岁那年,加里森进入纽伯里《先锋报》学徒。在《先锋报》的七年中,加里森成了一名笔杆子。他的文字尖锐辛辣,对奴隶制的抨击不遗余力。
加里森的指导思想是基督教《圣经》,他从《圣经》和人道主义出发,反对奴隶制。加里森从小就从妈妈那里懂得了奴隶制与基督教精神是不相容的。
最初,加里森进报馆是为了有一份好工作。在《先锋报》学徒的岁月里,加里森遇到了一位哈佛毕业生,不仅给了他启蒙,还让他重新认识到了奴隶制的罪恶,同时也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让他把推翻奴隶制作为其毕生的事业。
一八三四年九月四日,加里森和海伦·伊丽莎·班森结婚,婚后共有过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一儿一女死于童年。
一八二八年三月十七日,在波士顿工作的加里森参加了一个牧师聚会。会上,巴尔的摩《全球解放报》发行人本杰明·伦迪建议组织一个反奴隶制协会。会议没什么影响,但伦迪注意到了认真听讲的加里森,会后两人攀谈了起来,成了好友。
一八二九年一月,伦迪再次来波士顿,建议加里森去巴尔的摩主持《全球解放报》,自己去为黑人移民四处奔走。加里森很高兴,不过加里森对伦迪说,“他已不赞成黑人移民了”。伦迪说,“让我们在报上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吧”。这是一个“同意不同意”的君子协定。于是,加里森成了《全球解放报》的两名主笔之一。
一八二八年的秋天,纽伯里的富商佛朗西斯·托德雇佣了船长尼古拉·布郎,由巴尔的摩运一批奴隶给新奥尔良的蔗糖种植园。加里森在《全球解放报》上对此大肆抨击,“要是不择手段的话,任何人都能大发财,布郎的船上有七十五名带着镣铐的奴隶,被关在甲板间的狭小空间内。。。。纽伯里人一直怀疑,为什么其他从事新奥尔良到纽伯里航运业的人要比布郎船长赚的少的多。现在这个迷解开了”。加里森还直接骂托德和布郎是强盗和杀人犯,是他们同类的敌人。
一八三零年二月,托德在马里兰法院提出诉讼。被告是《全球解放报》的两主笔伦迪和加里森。原告证人指出,奴隶从来没被上过镣銬,他们在船上是自由的,而且受到了人道的待遇。托德还说,他一惯反对奴隶制,只是因为生意惨淡,不得已才作了这么一单生意。还有不少人证明托德和布郎人品正直。法院判决加里森罚款五十美元,同时要支付所有诉讼费。加里森没钱交罚款,法院改判服役六个月。
一八三零年四月十七日,加里森进了巴尔的摩监狱。狱中的加里森在给友人的信中说,“我现在身居巨厦,尽管我不是它的主人,但我不用付费,不用操心维护,一切都不用管,倒也自在。我照样放声高歌,一如我未折翅之前”。
加里森在狱中写了一本小册子《为所谓的对佛朗西斯·托德的诽谤而对加里森审判的简报》。
一位纽约慈善家亚瑟·特潘读后,深表同情,出资把加里森救了出来。加里森于六月五日出狱,
一共被关了四十九天。出狱后,伦迪和加里森已无法合作,随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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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