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之钱希文

《赘婿》是我看过众多穿越类小说中很精彩的一本。最近也一直在听这本书的音频版。看书和听书是两种不同的感觉。看书自有它的一些细节和细腻感。但是这本书属于多人主播的,在人物对话的口音,细节,情感,以及对各种音色如动物,战争的场景都很出色,包括配乐也是很棒,是我听过最好听,最有质量的音频小说。

书中给我留下了很多记忆深刻,难忘的片段。不止是书写的好,写的深刻,主播赋予的感情也很好,很深刻。其中一个是写钱希文的。

钱希文是当世大儒,博学多才。钱家也是名门望族。杭州城破,方腊军进驻杭州。他们钱家除了老人,妇女,小孩被接送出离开了杭州外,其他的青壮年都被留了下来抵抗,但最后都悉数被捕。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经过了长长的牢房过道时,许多人都在哭喊

“我叫钱惟亮!”

“我叫钱惟奇。”

“我叫钱海亭。”这钱海亭便是一名双手没了的中年人

随后便听得一名狱卒说道:“妈的,每次来人都说一次……”

狱卒打开牢房门。

他们之所以只要有人走进来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们想让人记住,有这样的几个人,这样的死给你看。这就是他们所理解的民族气节。

钱希文老人对主角宁立恒说:“自与立恒相识,你我未曾多谈。立恒方才也说,老朽乃是务实之人,是啊,务实……可是,你想啊,若如今官场、军中,若是所有人都选择务实之道。他们打过来了,一觉得事不可为,大家就都掉头跑掉。若我们整天都在说圣贤之言,说大丈夫当仗义死节,到了城破之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做些蠢事,有谁愿意信那圣贤之言呢?”

“我辈儒者,每年都该死几个人,死几个……有名字的人,死在屠刀之下,死在金銮殿上,死在这千万人的眼前,真到该死之时不能退,如此才能提醒世人,这儒家之道是真的,我辈才算为往圣继绝学。我死在这杭州城,也是要提醒大家,确实有些人抵抗过的,免得他们想要说起的时候,热血之时,找不到可以说的名字……我已经老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老人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这样说起来也许不好听,但所谓卫道,其实也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死给你看。”

这是老人的气节,也是儒家之道。在适当的时候,死给你看。

我很愿意回过头来重新看这里,多看几次。每次都会让我很感动,感动到热泪盈眶。中国之所以有现在的中国,也正是因为有太多这样的卫道士。他们愿意自我牺牲,能够在适当的死给你看,将其他人从一盘散沙凝聚起来,将其他人从沉睡的思想中唤醒。

钱家之所以会有如此有气节的家风,跟他们的家教是分不开的。书中说了一件事来说明。“钱家是望族世家,钱希文持家却极严,务求简朴,家中子弟平素月钱甚少,而且不到时候,这钱也绝不会提前发放。有一次家中一名子弟遇上些事情,急需要钱,便将钱希文最喜欢的珊瑚笔格拿了去,钱希文了解之后,在家中出了榜文,谁能帮忙找回来,便赏钱十千,后来那名子弟还来笔格,他也果然兑现承诺,赏钱十千。这件事过后,那笔格一年之中便常常要丢上七八回了,每次钱希文也仍旧张出榜文,过得一两日,便有人拿来交还,说是好不容易找到。钱希文也总是给了钱,只是十千钱若换成银票,只是小小的一张,大家既然想要赏钱,以铜钱作赏,总显得多些,于是家中少爷们每次也都得辛苦地搬回去……”

每次丢,每次都找到,而每次给的钱也都是很重的十千钱,需要找回笔格者辛苦的搬回去。

其实钱老知道是谁拿的,为什么拿。拿笔格的人也清楚是钱老有意放任这样的事情。这是很巧妙的将钱给了缺钱拿走笔格的人,不至于让他觉得是“嗟来之食”,保留了一丝尊严。同时告诉他们赚钱辛苦,要好好珍惜。

结合到现实中的生活。我们似乎都太聪明了,遇到一点问题我们就会想着不好的,想着逃跑。而不是为了自己的道义,理想去坚持。儒学中讲的是道义,现实中讲的是理想。太聪明了我们就会失去自己的坚守。问题一打过来,一觉得事不可为,我们就都掉头跑掉了。

我们应该笨一点,而笨不代表蠢。笨我觉得是个中性词,可以做褒义词,也可以做贬义词。就看用在什么地方。在这个地方我觉得它是褒义词。笨可以看做是坚持,可以看做是专注,可以看做是专一。对好的事情坚持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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