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岛,唤作金银。一路势必多难,切莫被海神的歌声迷惑”。
金银财宝与曼妙歌声
在今天的中国,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颗想要成功的心,而成功的标准也很单一。
就是一个钱字。
曾有歌手找制作人高晓松写歌。
高晓松问,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歌手。
歌手却说,“我想红”。
高晓松说,你把红药水涂身上就红了。
所有人都想一夜暴富,但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的,只有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了。
高晓松说,音乐不是饭,而是酒;不是财宝,而是礼物。
可是,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所有人都在向着金银岛的方向裸泳,还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被海神的歌声迷惑。
大学不再重视教育和培养,而是开始帮助学生制定职业规划,如何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学生和家长们问老师最多的问题,就是哪个专业好毕业,在未来能赚更多钱。
我们应该倾向于金银岛的方向,还是海神歌声的方向?我不知道。
但在钢琴天才郎朗的故事里,我们却无法分辨金银岛和海神的歌声的方向。
高压下的严酷驱赶
1990年,朗朗的父亲郎国任还在公安局上班。
可就在不久之后,他就辞去公职专心陪郎朗赴京学琴。
直到今天,很多人梦寐已久的铁饭碗、公务员编制的工作,被郎国任辞去了,他培养郎朗成才的决心可见一斑。
家庭主要经济来源,就全部肩负在郎朗母亲周秀兰身上,她一个人留在沈阳工作,长时间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丈夫辞去公职、妻子独居、与骨肉离散,仅仅是因为别人的一句,“你儿子很有天赋”。
但不管怎样,一家子都颇为压抑和执着的生活开始了。
隔一段时间,周秀兰都要从沈阳赶到北京看看郎朗和丈夫,每一次母亲的离开,郎朗都会嚎啕大哭,不舍妈妈离开。
那哭声可能是对母爱的渴求,也可能有幼时的郎朗,对枯燥练琴生活的情绪宣泄。
没等周秀兰走出单元门,她就会听到朗朗的弹琴声,父亲郎国任已经又开始盯着郎朗练琴了。
父亲郎国任在家庭中扮演着绝对的严父,甚至郎朗与母亲的相处他也觉得“浪费”时间,郎国任曾要求周秀兰不要再来探望郎朗,因为这会使郎朗无法专心练琴。
就这样,朗朗的日程表被安排的满满的,什么时候应该学英语、什么时候应该熟悉谱曲,不容许有丝毫差池。
朗朗的琴技就是在严父的高压之下磨砺出来的,而钢琴已经成为了郎朗的全部生活。
2003年,由于日积月累的频繁练琴,朗朗的右手出现了问题,医生建议修养,否则会导致右臂瘫痪。
整整两个月,郎朗没有再碰钢琴。
对于郎朗来说,钢琴是他的全部,他的生活中除了钢琴就是钢琴。
所以起初的日子里,郎朗无法调节这样的生活。从那时起,郎朗第一次开始尝试“正常人”的生活,离开舞台和演出,读些无关音乐的书籍,去博物馆和电影院,邀请朋友一起聚会。
在正常不过的生活却是朗朗的第一次“放纵”,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没有钢琴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受尽磨难方见真神
一个天才却比所有人都努力,或者说,一个有天赋的少年打破“抗拒”,一步步修身成为天才。
这故事告诉想“红”的歌手们,你真的想红吗?
那你决心要为了一个目标,放弃所有休息时间么?
即使同样忍受幼儿时失去母爱相伴,也在所不惜吗?
哪怕生活全部交付于此,也准备好过上“不正常生活”了吗?
问到最后我们会发现,歌手们哪是想红,不过就是以为红很容易。
同样,也可以告诉“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拥趸者,大部分时候,苟且才通往远方。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因为练琴才不会受罚挨打,他的本意应该是下楼和伙伴疯玩,所以不得不做出违背自己本意的事——练琴。
对家长来说,望子成龙的道路上,必须要对抗孩子贪玩的本性,动机简单、粗暴,就是渴望孩子成功。
所以,事情的真相可能是,只想着诗和远方会三心二意,导致一事无成;而金银岛和海神身处同一海岛,只要你一直拼命向前。
高晓松曾说,只要我做一件事,如果有了“我得坚持”的念头,我就会立马停下,不做了。因为那已经背离了我的初心。
可世上没有几个人的爷爷曾任清华大学的校长,外公创办深圳大学,外婆是著名流体力学家,爸爸是清华大学教授,妈妈是筑学家梁思成的学生。
我们没有那样的家庭背景和氛围熏陶,也没有条件和精力去追逐远方。
我的父母只会对我说,“长大之后一定要赚大钱”。
所以,不拼命努力,怎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