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尊重,谁也没有权利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打扰别人的世界。所以没有办法说怎样的观点就是好的,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昨日有幸聆听旅行者老宋的故事,正如他所说:生命多了一个参考的维度。老宋热爱旅行,从中国的东极到西极,感受过贝加尔湖的清澈,印度的本土文化,拜访过心目中英雄的遇难处……文字真的很脆弱,若我也去过这些地方,也做过这些事情,这样描述大概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老宋心中的那种激情澎湃,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那种一个旅行者的虔诚和憧憬以及一个男孩子的气魄和情结,绝对是独属于他的、在他眼里最宝贵的东西。
身体和灵魂
一辆28自行车,一个相机,一面旗,一个人,足够载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去遨游于大好河山之间。老宋说,旅行是一种能力。这句话,我信。不过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种对“旅行”的解读。老宋谈起“为什么行走”,他给“旅行”赋予的标签,我很欣赏,所以记录下来。一、永远的无定。无定,也就是不确定,也就是未知。你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样的惊喜或挑战在等着你,新奇、刺激,生命的不确定性在旅行中被极大地放大。二、自由角色的转换。人是具有社会性的生物,具有相对固定的角色,比如父母、子女、学生、老师等。而旅行过程中,当你把自己放到一个极其空、极其低的位置,你可以成为别人。成为一个农民工,一个彝族人,一个穆斯林,一团空气......三、原始的粗砺。打动人心的往往是粗砺的东西,像西部沙漠的壮美,像农民工朴实而直接的交流方式。四、能力的提升。沟通的能力,生存的能力……五、交流的真诚。旅途中陌生人真诚的对笑,孩童一路的骑行送别,蒙古阿妈的食物……
孤独是一种高贵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很欣赏老宋的勇敢、坚持与率性。可是若我是他的家人,若他闯进我的相对稳定的内心世界,我想我会担心他的安危,会嫌怨他的离开,会不习惯他从外界带回来的各式各样的微生物,会不乐意他简单随性夹杂着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可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可以提出异议,但是没有权利干涉他的选择。我想,面对家人便是如此。我只能去调整,做我能做的改变。即便如此,依旧会有很多无法协调的事情,这几乎是必然。还好,时间是一架单向的列车,一切都在一个接一个地成为过往,“是非成败转头空”。所有的不好都在不断地过去,可是,我常常忘了,所有的幸运也在不断地成为过往。所以,我在学着包容,学着珍惜,学着趋利避害,学着保持距离。我也在学着保护自己的独立性,学着尊重每一个个体的独立性。
在我的眼里,旅行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换句话说,生命本就是一场旅行,一场终点未知,且行且珍惜的旅行。旅行过后,漫漫历史长轴就又多了一段轨迹,或绚烂,或黯淡,或芳香四溢,或悄无声息,生命便被永远地定格在那段轨迹上了。我也知道,旅行是一个人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成为谁,谁也没有办法代替谁,谁也没有办法彻彻底底地理解谁。所以,旅行注定孤独,不用恐慌,不用逃避,学着适应便好。老宋传达一个理念,放在这里刚刚好:孤独不可怕,孤独是一种高贵。
教育&老师&人生
老宋在讲故事前提到几个命题,深有共鸣,混合老宋和我的观点整理一下。命题有:教育,老师,人生。
教育:
教,是人对人的传授;育,是化育,是以身作则后的潜移默化。与之相对应的是“学习”。学,是模仿;习,是注入灵魂的重复,是一种积淀,是灵魂的发育。当教育与学习融入到一个人的骨髓了,他的成长将随着他的生命一直流淌。
老师: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有些贴着“老师”标签的人并不能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有些“传道授业解惑”的人,你并不见得有机会受教,就算有机会,你也并不是一定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而在你生命中“传道授业解惑”的人,并不见得都是你口口声声称呼“老师”的人。要成为你的老师,在对方,更在你。我相信:万物皆可为师。
我常常在想象将来要教给孩子什么的时候,总觉得无能为力。因为当我想要告诉孩子们些什么的时候,我也就走进了那个曾经束缚我很久的怪圈――老师认为好只是他的观点,凭什么要我听他的。哪怕这些观点孩子们喜欢,本质上这也是一种强迫。我只能退一步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尝试什么,却不能告诉他们该看什么,该怎么做。我只能陪他们一步步学着分辨善与恶、真与假、好与坏,却不能告诉他们什么就一定是真善美,什么就一定是假恶丑。老宋说:老师是窗口,带学生们看这个世界。老师得学会隐藏,才能让学生们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是这个理。
人生:
人生有此岸和彼岸。此岸是现实社会。你有你的角色,有你的关系网,有你该承担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这是儒家想要努力构建好的世界。彼岸是真我的世界。那里你是主角,有你的梦想,有你认定的价值,有你孩童般的真性情。那里是道家一直着眼的世界,“逍遥游”的世界。此岸与彼岸需要一艘小船,让你在此岸不致过于疲惫,在彼岸不致过于孤独。可惜正如文章开头分析的那样:生命的旅行注定孤独。只是孤独不可怕,孤独是一种高贵。
在路上
我知道,在人生的轨迹中,有一些东西在悄悄地萌芽:包括“致虚极,守静笃”,沉下心来,作自己的主;包括“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及时调整前进的方向,一点一点地突破,“星心之火,可以燎原”;包括弱化自己的主观臆想,客观地去观察;包括学着与人交流,学着分辨,避免绝对地一刀切……
生命是一场终点未知的旅行,很幸运,我·在路上。
2017.02.22 常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