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王留栓像往常一样进地窖看电视。通过这次事件,他从心底里承认自己离不开李菊花。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前的那种气氛。为避免尴尬他只字不提纸条的事,并没话找话的跟李菊花拉呱。李菊花也只是眼睛盯着电视,并不怎么搭理他,只他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嘻嘻哈哈。别说张玲两个人感到恶心,连他自己都觉得假。
他试探着伸手拉李菊花的手。李菊花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今天很累,明天吧!”
“好好,明天就明天,嘿嘿!”王留栓第一次这么听话。他掏出香烟,抽起来。直到电视结束都规规矩矩。
求救纸条事件已经过去,三个人的生活又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还要“和谐”,还要热闹。只是双方心里都提高了“戒备”等级。王留栓时不时的会在出了地窖,关门上锁后,又悄无声息的再开门去“听墙根”。平常空烟盒不会再随便丢,都丢灶膛烧掉。出门前都要身上检查一下,确定无异常才出门;而张玲和李菊花平常表面上有说有笑,实则讨论重要事情时都是打手势或尽量压低声音,而且还要等到凌晨后才进行。
时间虽然难熬,可一天一天的张玲在地窖里也已经度过了一个多月。在李菊花想方设法的挑逗下,地窖里却也欢声笑语不断。她们每天都是过的一模一样,活动范围就是三点:铺上、地上、厕所;每天的事情是吃饭、睡觉、看电视看书、做体操。张玲给李菊花讲她的父母,讲她的学习生活,讲世界各国的地理和历史知识,讲她的远大理想;李菊花给张玲讲她的家庭,她打工的轶事,讲她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地窖里冬暖夏凉,虽说是大夏天,但地窖里并不热。两个人还是睡在一起。这样方便交头接耳讨论事情。看似无忧无虑但只要一睁开眼睛她们心里就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
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们想出不少自救或求救方案,但经过论证,连理论都过不了。
“铁棒磨绣针”的典故她们都知道。她们想把铁链磨断,但别说磨石,连一块砖头都找不到。张玲看过一个外国人在野外求生的故事:说一个探险家独自去一个地方探险。在一个雪山下他找到一片开阔地准备建一个临时住所。他放下行囊,拿着一把刀去树林里准备砍几根木头。不幸的是他刚走进树林就被野兽夹子夹住了脚。他一个人是掰不开野兽夹子的,他可以有耐心等待兽夹子的主人来,但是他在放下行囊时顺手把棉衣脱了。他可能等不到兽夹子的主人来就被冻成了冰棍。怎么办?幸好手里有把刀。他决定不再犹豫,挥刀把自己的脚砍掉。简单包扎一下,硬凭着一条没有脚的腿忍痛走下山去。现在就算她们两个有勇气砍脚自救,也找不到刀。
她们还想把栓她们的钢钎从地下挖出来,但是她们只有赤手空拳。就算她们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也不可能用指甲把钢钎抠出来。
……
王留栓早已经把所能想到的自救或求救通道都一个个堵死了,留给她们的就只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