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被闹钟吵醒,掀开被子,看了下时针,八点二十。急匆匆跑去厕所,蹲着马桶,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时常会在早晨蹲蹲马桶,想想一天的工作。
洗脸刷牙,有点恶心干吐,每次思绪过多就会这样。刮一下胡子,然后把衣架上的衬衫和西装穿好,系上皮鞋带,把苹果笔记本电脑放在包里,领带也放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每次坐飞机见客户就是这样,熬夜准备资料,早上匆匆忙忙。
在去往机场的车上,他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每次在这条通往机场的路上,他都会幻想,会期待一场飞机上的艳遇。常说一个男人单身久了,就会期待一场艳遇,期待一场激烈的爱情。他常幻想飞机上的邂逅,遇见一个优雅的女人。或许是忙碌的时候太多,他总是只能在车子在公路上运行的片刻中去想象,去想象在飞机上的安然的时间里去遇见这么一个女人。
“到机场了”司机叫了他一声。
他睁开眼睛,从幻想中走了出来。看了下窗户外面,又看了下手表,时间比以往快了十二分钟。他深吸一口气,拿上黑色的商务包,打开车门,别扭地走了出来。
他眼睛四望,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希望可以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的眼神停留的女人。可惜却没有。他放慢了脚步,继续搜索,还是没有。他认为这次肯定又是落空的。
他失望地在排着队,似乎有点焦虑,这是多年来的职业习惯,不习惯于等待,做什么都快速,干净利落。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看了下,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加一张标致的脸。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深邃与自信,她似乎也看着他。不知为啥,在这样的眼神面前竟感到一点尴尬。他转回头,继续焦虑的等待着。
他在想,这样的一个女人会不会和他一样在头等舱呢?她会不会与他坐一起呢?如果是,那么他该如何向她搭讪。他下意识的又扭头看了下她,一身黑色的长裙,很适合她,一种高挑的美。她的手搭在行李箱上,这姿态优雅地像一幅电影画面。他又看了下她的眼睛,可是他眼神又缩了回来,脑袋也跟着扭了回来。她的眼神似乎也在注视着他。
上了飞机,他很自然的走去了他的位置,坐下。看了看他左右两边的位置,空着。他期待着她可以坐在这两位置中的任何一个。不一会儿,一个商务装打扮的中年人坐在了他左边,脑袋有点秃。他有了些许的失落,或许她不在商务舱。
不久,一个年轻女子向他打招呼,说想与他换下位置,因为傍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熟人。这个年轻女子指了指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他看了下那中年秃顶的男人,中年男人朝他微笑了下。他想,或许换个位置,那位优雅的女人可能有机会坐在他的旁边。他看了看右边的空着的位置,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可以”。
他坐在了窗户旁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下那中年男人与那年轻的女子。他俩正在卿卿我我。他猜想,这年轻女子应该是这个中年男人的情妇,如果不是,那么他俩怎么会不买一起的机票呢?再者,从两人的穿着品味来说应该不属于父女关系或亲人关系。
那中年男子微笑着扭头看了下他,他回了一个微笑。这时,他发现他的职业病又犯了,还是喜欢去推测别人。他期待那个优雅女人的出现,他伸着脖子看着进来的人。突然,那一一身黑色的长裙和乌黑的长发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心里感到一股迟来的喜悦,他看着她,期待着她朝他走来。
他的视线跟着她移动,在那个年轻女子右边的那个位置上停了下来。他的视野也定格在那个位置上。她看了看手上的票,然后坐了下来。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挫败感,就像丢掉一个原本属于他的大单子一个让他焦虑难安。
在飞机上度过了那焦虑难安的一个小时,下了飞机,他希望可以寻找到那个长发黑裙的女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