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星星可以表达希望。
128年前的今天,你离开世界去往那闪着光的浩瀚星辰。
你说,你对死亡的看法不尽准确。你说,画家的一生,死亡并非难以接受。可医生却说,你是怕拖垮弟弟。
你没有抱怨别人的捉弄、嘲笑、轻视,你说,你的死不怪任何人。
电影《至爱梵高》中,邮差的儿子阿尔芒去寻找你的死因,然后发现了你刚踏上绘画这条路上的时候写的信。你说:“在世人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无足轻重,低贱粗鄙的人。这样的人在现在或是将来,在社会上都难有容身之处。总而言之,我就是低贱的下等人。就算这已经成了无可争议的事实,但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画作昭告世人,我心有瑰宝,灿烂如歌。”
寻找真相到最后,死因已经不再重要,如医生女儿所说:“你就这么关心他的死因,你也关心过他的生活么?他会欣赏这些花朵的娇柔和美丽,甚至欣赏那些细枝粗叶,生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微不足道或低贱粗鄙的 ,他对一切都热爱。”
说起梵高,我之前的印象是:那个割掉一只耳朵的疯狂的画家。(后来了解到,你是割掉了一个耳垂,并不是整只耳朵。)
但看电影《至爱梵高》,看到一只脏兮兮的乌鸦偷吃你的食物时,你却高兴的笑了起来,我看哭了,很难形容那种难过,然后我在心里想:你的生前到底是有多孤独啊?这部电影好像具有某种魔力,让我在一天之内看了三遍。
也许,电影中会有导演的一些个人感情,或是需要一些煽情的情节,但从整个电影手绘而成,让梵高生前画过的人物、场景活了起来这一点,就能感受到导演的情怀,我相信导演是一个梵高的真爱粉。
之后,为了更多的了解你,我读了梵高传,也就是你给弟弟提奥写的那些信。又买了画册,仔细的观察你的画。人们说:梵高的一生是一部讽刺小说,生前穷困潦倒,死了之后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千万以上。
你生前给弟弟写的信中说:“没错,我辜负了很多人的信任;没错,我的经济上十分拮据;没错,我的未来十分暗淡;没错,我本可以做的更好;没错,我没把时间用在讨生活上,我所需要的远远超过我所拥有的。可是,这能被称作“走下坡路”“一事无成”吗?你能从一个人的外在表现知晓他的内心挣扎吗?你的灵魂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但从没有人来你身边取暖。路人看到的只是烟囱里飘出来的几缕青烟,然后就走开了。”
我又想起了《月亮和六便士》是作家毛姆以你的好朋友高更的生平为素材创作的。书中讨论了理想与现实。里面有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话“一个人掉进了水里,他游泳游的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而你对画画的执念一点不比书中那个人物的少,你在信中说:“如果心中跳跃着热情之火,那就不能抑制它。与其最终抑制不住导致爆炸,不如让它熊熊燃烧。心中的火终究要喷薄而出的。我只有在作画时才能感到解脱,才会变得快乐。”
有人说,人穷就不要学画画。有人说,梵高是被“神话”的艺术家。有人说,每个喜欢梵高的人,都有一个感动自己的理由。有人说,不曲高和寡,而是把他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的执念诚现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思想极其简单的孩子,你只想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同时你又是一个思想极其细腻的大人,有着自己独特的鉴赏力和异于常人的想象力。如你的弟弟(画商)提奥所说:如果你想卖画,你可以做的更好。但你追求真实,不想迎合大众。有些人看不懂你,觉得你古怪偏执,但也许画画才是你热爱生活的方式,也是你唯一能与世界沟通的方式。也正是你当初的不迎合、不妥协,才让那些作品有了跨越时代的魅力。
你的早期作品如同你的人生一样是灰色系,但在你的人生真正最黑暗的时候,你的画反而变得鲜活起来。你把对生活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全部展现在画布上,清澈又明朗。苦难没能把你禁锢,我在你的画中看到了美,也看到了自由与希望。
人们说麦田乌鸦那副画充满了绝望,但我不完全这样认为 。乌鸦是被人讨厌的,在人们眼里它毫无用处,我猜想你很可能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和它很像。风起云涌的天空,表达出了孤独与悲伤。但乌云的底下却是大片金灿灿的麦田,那是收获的季节。或许,乌鸦是想冲破这乌云,去寻找它心中的温暖阳光。
你喜欢的画家是米勒,你临摹过他的《播种者》。如今我在小花盆上临摹了你的星空和星夜。
当我仰望星空时,我总会想: “自有了你(文森特.梵高),星空变成了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