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每天都在勾着腰,
就像一个倒着的字母 J 。
从来没有看到他抬起过头,
地上的风景只有他懂,
别人嘲笑着说。
戴着一顶充满污渍老爷帽,
帽子前沿有些发白,
扶帽子的手有些黄黑。
手里的扫帚抓着地,
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有时候他喜欢蹲在马路边,
路边那棵香樟树下,
望着学校放学的门口。
有时候他会坐在书店的梯子上,
捡起别人丢掉的传单。
有时候他会把捡来的小玩具,
洗干净给哭泣小孩,
看见小孩欢喜的模样,
紧张的摸摸帽檐。
那天,
我看见他被一个女人骂了。
女人嘴里恶毒的话语,
比猫抓铁门还刺耳,
男人一直沉默不语。
男人的儿子死在男人的手里,
一心打牌,儿子从四楼摔下去,
没救活。
女人走了,
男人没事还喜欢坐在香樟树下。
日子还那么漫长,
生活也还那么无常,
我们也还在那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