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平日總以為人類的那些早期聖者一定踩踏在荒昧的地平線上,誰知回溯遠處的遠處,卻是一種時髦而精緻的生活形態。
未知和無知並不是愚昧,真正的愚昧是對未知和無知的否認。
人類因無所敬仰而淺薄,古跡則因身後空虛而孤單。
枯萎屬於正常。
不熱絡,也不容易破碎;不親暱,也不容易失望。
聖潔總會遇到卑劣,而卑劣又總是振振有詞,千古皆然。
無罪的耶穌被有罪的人們宣判為有罪,他就背起十字架,反替人們贖罪。
記性太好,很是礙事。
愛是蘸水寫詩,邊寫邊消失。
這就像在山間行路,太封閉、太寂寞,只想唱幾聲,卻誰也不想把歌聲撿回。
語言是文化,不一定屬於政治。
我想,一切防衛都會有自己的理由,擔當極度嚴密和極度低效、極度無知、極度腐敗連在一起的時候,實在令人厭煩。
一切善良都好像是傳說,一切美麗都面臨著殺戮。間離了看,它們毫無力量,但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接處它們卻能造成期待。正是期待,成了善良和美麗的生命線。
大流士祈求阿胡拉和諸神保佑。使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不受仇恨、敵人、謊言和乾旱之害。
在文明古國的千里沃野上,那些不上學的孩子們的赤腳,密如森林。
文明的淪落,原因之一是失去了反省能力。
丑像傳染病一樣極易傳播,而美要保持潔淨于瘟疫之中,殊非易事。
越是對抗越是趨同。
佛教是各個宗教間最和平的一種,從不炫武征戰,怎麼到了核冒險的時候,反要佛祖微笑?
宗教,既可能是文明的起始,又可能是文明的終結。
以小見大,聯繫到一系列世紀難題,人們都在各自使壞,根本不在乎災難降臨。
文明的對立面是荒昧和野蠻。
擁擠的鬧市可能更加荒昧,密集的人群可能更加野蠻。
即使珍珠寶貝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時候也應該捨得卸下,因為當人力難以承擔的時候它已經是一種非人性的存在。
世人都在熙熙攘攘地比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