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19 @ BEIJING
人总是渺小的，无论你的“自我”（ego）有多大，你依然无法左右任何“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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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的1号线，在春节之后，就持续进入满负荷的运营阶段，再也没有复现过去的三年里，那种半空的状态。起初，我以为是旅游热度的释放，后来才发现，旅游与用工高峰交叠出现。你每天都可以在地铁里，看到提着行李箱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新进，有人归来，有人离去。每个人都在定义着自己的“帝都”印象。
早8点的地铁里，人群之拥挤，自然是可以想象的。无论多大的车厢里，从始发站驶过三五个站点，便也不再拥有一方完整的落脚之地。
疫情的“困难”时期过去了，按理说人们应当纾解了颇多情绪，但奇怪的是，好像我们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而地铁里，或许也是这样日常的一种“缩影”。
在北京的地铁里，遭遇路人口角，是一个“高”概率事件。如果你没有遇到过，请将时间轴拉至一年的维度，不见识个三五次，我只能说，你的工作真好，不用赶在人多的时候出门和通勤。
口角的对象千千万，但口角的理由却离奇得相似。算上今天一早我碰上的这一场，大概我已经把能遇到过的场景，都经历了个遍：
你为什么要推/挤我？
你不下车，为什么堵在前面？
你为什么踩我的脚？
你为什么把脚伸得那么靠前？
你为什么骂我……
打嘴仗的缘起，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因为“憋仄”的狭窄空间里，人与人在肢体上的接触或是摩擦。读到此处的你，想必完全同意，这种情况的发生，在高峰期人挤人的车厢里，在所难免。而往往，一个微笑，一句道歉，理应能解决这所有的纷扰，让车厢重归于平静。
但事实是，你总能时不时地碰到些“刺儿头”，无关于他还是她，相似的是声调贼高、声音贼大、有理有据、口才贼好。上一次听到这么“正义凛然”，仿佛自己“掌握了真理”的辩驳情景，大概还是在某律政类综艺里和某电视剧的狗血剧情里。
当然，吵架这事儿，需要两个必要条件：挑事儿的人和不惯着挑事儿的人的人。但神奇就神奇在，那个嗓门儿大要“搞事情”的人，总能遇到另一个愿意配合着跟他一起“搞事情”的人。甚至有一次遇到的那两个人，就在自己身边推搡互骂着一起下了车，让我一度以为，他俩一定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为了体验生活，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遭。
我当然是不理解的，尤其当事情发生的时点聚焦在了早高峰——这个一天当中能量最正最满的时刻。我不禁在想，得是起床以后遇到了多大的不幸，才能在这样的一个美好时刻，如此戾气缠身呢？
2
最近的通勤路，在看一本非常薄的书，是读库出版发行的《地外生命》，作者是两名日本学者，一名是生物学家，一名是天体物理学家。书的主旨其实很简单，从生物学和天体物理学两个维度，来分析地外生命的可能性。全书只有160余页，十余万字，我却读了一周多，都还没完全读完。按理说，“三磷酸腺苷”、“磷化氢”、“天文单位”之类的学术语言，是在自己的“射程”范围内（鄙人生物工程专业出身），但实际却是，读起来，好像都懂，各种描述组合在一起，却又似乎没有那么明白。
这是我今年读到的第二本（篇），关于探索地外生命/文明的文字内容。无论是上一篇当中，物理学家用哲学和逻辑学得出的“地球文明可能是宇宙的唯一文明”的推论，还是这一本细节到通过地外天体的有机物成分分析，佐证生命出现的可能性，都在不断证明着一个共通的结论：
人类啊，是如此之渺小。
我们距离认知“是什么”尚有无比之远的距离，更惶谈解释其中的“为什么”。
每一个个体，在自然和宇宙面前，“手无缚鸡之力”，可那么多的人，却总在大谈特谈“唯我”，这简直是一件无比滑稽的事情。
3
早起问家中的“智能音箱”，询问天气如何，XX精灵用18-26°C 的气温，描绘着一个到了该穿长裤的时刻。
天色不再如前段时间般清澈和蔚蓝，似有些氤氲，也惹了些灰蒙。
小区的步道两侧，一些道不清是什么物种的树下，浅浅地铺了一地小小的黄叶。我停下了脚步，俯身看了看，的确是头顶那些还仍然郁郁葱葱的树的叶子。时间在当下的那个空间里，以我的头顶的水平面作为切割，创造出了两个季节。抬望眼还是春夏光景，低头之处却已“知秋”，微微有一些恍若隔世之感。
仔细想想，再过几日，便至秋分时节，可不就是要进入北京那短暂的秋天了么。
想来，这一年，对于许多人而言，或许又是庸庸碌碌的一年，也或许是百感交集、状况百出的一年。当然，秋天除了是入冬的信号，也能带来丰硕的果实。
对于我们来说，经历过什么，或许不那么要紧，拥有过什么，也不见得那么得重要。当路过沧海之后，我们成为了什么，还将成为什么，或许才是人生最有意思的地方。
最后呢，解释一下标题，其实就是成语“一叶知秋”的出处。
西汉·刘安《淮南子·说山训》中写道：“尝一脔（luán）肉，知一镬（huò）之味；悬羽与炭，而知燥湿之气，以小明大。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一壶之冰，而知天下之寒：以近论远。”
“以小明大”“以近论远”，古人的词句中，也在讲述着跨越时空却亘古难变的真意。
Stay Tr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