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蹉跎了岁月(一)

/    (一)

        我叫兰儿,80年出生在内蒙古一个偏远的山区。那儿山高路远,连绵起伏的山脉死死的躺在那里,山的脊背光秃秃的,像秃顶的老爷爷,毫无生机。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是村子前面的那一条小河。春日里,河水慢慢化开来,清清的河水在冰隙中挤出来,不管不顾的流淌着。一群群鸭子终于走出了冬日的禁锢,去到冰凉的河水里,打着寒颤戏着水,不时的探下头去捉水里的小鱼。

        那个时候的我常常想,这河水流经了多少地方啊,那些地方是不是很繁华很美丽?我也要像河水一样,去到更美丽的地方,经历更有趣的人生。

      上小学的时候,我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家长从未因此操过心。因为从未上过学的妈妈一个人在家照顾我和哥哥,做着各种农活和家务。爸爸在外面打工赚钱养家。他们很少关心我的学业。这也是这里每户人家的状态了,只为温饱而过活。

        上初中后,我们便要到镇里住校学习,因为这是全乡唯一一所初中学校。

        我们带着小米和干粮,拿着自家准备好的被子,来到学校 。学校食堂每餐都是小米干饭和素炖白菜汤,每周三改善一次伙食,小米变成大米,素炖白菜里面加了一些猪肉和粉条。于是,周三是所有同学们期盼的一天,每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同学们坐在座位上,手却放在了抽屉里,时刻准备着拿起饭盒冲向食堂,那里可以有肉,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大饱口福。

        我们的宿舍里有两个大通炕,每个炕上睡十个人,一个屋子二十个人。同学们轮流烧炕,可是炕头永远是糊的,炕梢永远是凉的。我们每个星期回家一次,有时徒步两小时回家,有时骑自行车回去,或者搭少有的过路车回家,只要能回家,怎样都可以。

        (二)

        初一的我学习仍旧名列前茅,而且各方面积极活跃,唱歌,演讲……都不会缺席。家境虽不富裕,但爸爸经常过来给我送些零花钱。我善于交际,为人大方不计较,身边有许多要好的同学和朋友。

        花期已至,懵懂的我们开始了对异性的品评,开始了对爱情的向往,纯真的心懂得了悸动的意义。像刚破土的嫩芽,小心的接受着自然界的种种,含苞中的蕊紧紧的深藏在待放的花瓣里等待时机。

        青春的时候是这样吧?思维和躯体逐渐成熟,对于是非曲直自以为已经懂得,其实仅仅是开始要懂了。

        初二,我们分了班,我还有几名同学被分到了一个班里,这让原本不太熟悉的我们,因为曾经和以后的经历而更加亲切少许。

        同学们都在议论每个老师如何如何。比如英语老师,她是一名少妇,个子不高,虽不算漂亮,但却很有气质,她几乎每日换一身衣服,从衣着打扮来看,家境一定不错。不知哪个同学说她爱人是某局领导,怪不得很拽的样子。还有那个年轻的物理老师,比我们相差不了几岁,他确实是某校长的儿子,高中毕业就来这儿做了民办教师,至于教师资格,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此种种,让刚明世事 ,自视正义的我很是厌烦,觉得他们就是所说的黑幕。给他们当学生就是耻辱,自此,每次上这两科课程的时候,我都是很怀疑的在听课,基本没有对其他老师该有的那种敬重。

        一天,英语老师在讲课,有同学在下面互相传纸条,纸条恰好传到李明的脚下,李明刚要去捡却被老师发现了。英语老师让他站起来,然后上前就是一教鞭打在明的身上,明本能的抓住教鞭 夺过来仍在了地上。老师让他去捡起来,他就是不去,老师上前拽他,他一躲,英语老师险些摔倒,同学们在下面窃笑。老师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随即仍下书就去了校长室。

        后来,李明被校长叫走了,校长又叫了他的家长,他有好几天没来上学,同学们说他被开除了。几天后,他来上学了,可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同学和老师面读检讨书,给英语老师道歉。

        看着明憔悴俊秀的面容,我不仅心疼起来,觉得他是无辜的,觉得老师不分青红皂白,觉得老师不够尊重学生,根本都不给学生解释的机会。从那时起,我开始更加讨厌英语老师,开始关注这个同我一同分到这个班的李明。

        半个月后的元旦联欢会上,我唱了一首当时那里最流行的孙悦的歌《祝你平安》来送给近来一直闷闷不乐很消沉的李明。四目交汇的时候,有股电流充满全身,让心跳加速了。那一刻,我认为自己爱上了这个俊秀,潇洒的男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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