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读《史记》(六十五)鲁仲连、邹阳

23.鲁仲连邹阳列传

鲁仲连(约前305-前245)

齐国人,擅长谋略,高风亮节,却不肯做官,曾客游赵国。


鲁仲连

(前260年)长平之战赵国大败,秦军围了赵国首都。魏王在旁观望,派新垣衍游说赵王,尊秦为帝,秦王一定高兴,也就撤兵了。

客游的鲁仲连通过忧虑的平原君找到了新垣衍。

鲁仲连一言不发,新垣衍没辙先开口道,先生长这么帅,留在这围城之中,这是要作甚?

鲁仲连说,秦国这种把人民当作奴隶的国家,它要是统治了天下,那我宁愿跳进东海,也不愿做个顺民,所以我来就是为了帮助赵国的。

那你说咋帮吧?

请求魏、燕的帮助,齐、楚已经帮了。

燕国嘛到是可能,魏国就难说了。

那是因为你们魏国还没看清秦国称帝的后患!

有啥后患呢?

秦王称帝,分分钟把魏王剁成肉酱。

您这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从前纣王不就干过。秦国称了帝,诸侯顺从,他就会换掉诸侯的大臣,罢免厌恶的,换上亲近的。那你说魏王还能安定地生活吗?将军您还能如此得到宠信吗?

新垣衍起身谢罪说,先生真是个高士啊,我将离开赵国,再也不敢谈让秦王称帝之事。

事后魏军来救,秦军撤离,危机解除。

平原君因此要封赏鲁仲连,鲁仲连再三推辞笑着说,天下之所以看中贤士,就是因为他们能够替人排忧解难,但是却不求报酬;索取了报酬,那和商人有什么区别呢?我鲁仲连是不会这么做的。于是告辞,终生不再相见。

20多年后,燕国快打下齐国,齐国的田单一路反击打到聊城,但是1年多没打下。鲁仲连写了封信射入城中。

说,听说智者不做傻事,勇士不怕死亡,忠臣顾及国君。如今您不顾燕王命令,是为不忠;战死身亡,丢掉城池,是为不勇;功业失败,名声破灭,是为不智。

您现在困守1年,本领已经在天下显现。再下去恐怕也不行了,不如保存兵力用来答谢燕国,燕王一定高兴。您又可以全身而退,功业可以得到显扬。

守城燕将看得泪流,撤军投降左右为难,于是自杀,田单得以攻入。

齐王想封赏鲁仲连,鲁仲连赶紧逃到海边隐居起来。他说,与其为了富贵而委身他人,不如贫贱来的自在哦。

吾与富贵而屈于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


邹阳 (约前206-前129)

西汉时齐国人,客游于梁国。因为谗言,被梁孝王抓进大牢。

他写信给梁孝王道,

我听说,忠诚总能得到回报,诚实才能不被怀疑。这话以前我相信,现在觉得不过是句屁话。荆轲行刺秦王,燕太子丹还是怀疑荆轲撂挑子;如今我竭尽忠诚为大王办事,却还是被您怀疑。

汴河献玉,被楚王砍脚;李斯忠诚,被胡亥杀死。因此箕子装疯,就是怕这种灾祸啊。希望大王好好审查啊。

君臣深信不疑,怎么会听到流言蜚语就变心呢?

女子进宫不论美丑,就会被人嫉妒;士子不论贤与不肖,做官一定被人嫉妒。只有君王明察,相信大臣,才能成就大业啊。

英明的君主可以醒悟,只听谗言就会遭受失败。阿谀奉承之徒得到亲近,有志之士就会老死荒野,如何竭尽信义追随大王呢?

梁孝王于是放了邹阳,并尊为上宾。

忠无不报,信不见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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