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夕阳褪下了火辣的外表,一步一步地走向西方,又将西边的天染成了酒红。我伏在窗边,等待着两个人的身影。良久,两位骑车少年的身影在夕阳中格外显眼,那是罗和丁。
记忆中,第一次畅聊是在7月16日,当时从老袁家回来,由于一个人害怕夜路,于是罗和丁与我一起骑车,我也将他们带到了我家,想着聊一会儿。没想到房间灯坏了,我便开了两盏台灯,在灯光下,我们畅聊了许久,聊到了自己以前在学校的经历,不禁开怀大笑。
我很喜欢第一次聊天的氛围,于是关了新换的灯,打开了上次的两盏台灯,手机里播放着轻音乐,我们就边吃零食边聊。丁的心情很低落,于是他换了一首比较伤感的《daylight》。前文提到,丁和他的同桌关系特别好,经常无时无刻地聊天,他说,初二分班后,他同桌被分到了她的隔壁班,她每次经过了的班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往他座位看去。即使分了班,但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最近丁给她发消息时,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映入了他的眼帘,使他喘不过气来,他说,他很害怕这一别是永别。
丁很重情义,以至于我花了两个晚上安慰他,他都没有走出那件事的阴影。其实,换作我,如果我最铁的兄弟突然把我删了,我也会伤心很久呢。去年的我,此刻也正经历着与丁一样的经历。那时我与我同桌也闹矛盾了,微信也删了,但之前关系也很密切,所以我也很难过,甚至花了一个月才有勇气去坦然接受。丁此刻不就是在走我走过的路吗?于是我送给了丁一句话.“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在丁身上,我看到了过去的我,同样是被情谊的困扰的少年,但我始终坚信,终究会回到过去。
太阳已隐没在地平线下的世界,月在声声的蝉鸣中登上了天空。丁背对着我们,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的月,眼眶已经湿润。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说道:“我之前养了一只鹦鹉,我和它的关系也很好,鹦鹉也不离不弃地陪在我的身边,但是有一天,它也离我而去了,我好舍不得它。”这两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但我想说,每个人都会经历离别,或难过,或不舍,但你要相信,离你而去的会以其它的方式陪在你的身边。
我其实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最为受不了便是生老死别。三年之前的一天晚上,我照常窝在房间里写作业,但听到了外婆出事的噩耗,我很早就睡了。外婆家在广东,离这儿很远,当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时,外婆早已离开了我们,灵堂内哭声一片,而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外婆的相片看,村里面有很多人来送外婆最后一程。晚上,我对着天上的星星发呆,那是外婆去的方向。原先的记忆被一台看不见摸不着的放映机无声地放映着。
小的时候,由于自己经常发烧,外婆会抱着我去诊所里打针,一来一回要花费许多时间,当我因为打针时的疼痛哇哇大哭时,外婆和外公会一起踩一下地板,说已经帮我教训了医生。我就会破涕而笑,外婆呢,也会牵着我的小手,带我去村里逛逛,在日光下,一老一小的背影很是温馨。疫情暴发后,外婆主动担任志愿者,登记所有进村的外来车辆,我呢,会在晚上陪伴着外婆,月下,一老一小无声地相伴着。望向全家福中的外婆,耳畔又响起了外婆的话,“俞焙萌,想外婆了就回广东,。外婆给你做好吃的。”悄然间,晶莹的泪水轻轻划过了脸颊,落在手中的全家福上……
望向身前的两位少年,还是感慨万分,我对丁说:“既然失去了后才会懂得珍惜,那么,好好珍惜当下的人吧。”珍惜那些真心的朋友,珍惜那些一直等你的人。
最后,我们仨共同唱起了盛哲的《在你的身边》,先前,会因为放不开手脚唱得很轻,但是他们唱得都很卖力,我也没了顾虑,一起高声歌唱,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三位少年共同演奏着夏夜最动听的乐曲。与之前的自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同时也致未来的自己。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