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读人类简史-第十一章

帝国的愿景

我们爱看的是反败为胜,是小人物的胜利。然而,历史就是没有正义。多数过去的文化,早晚都是遭到某些无情帝国军队的蹂躏,最后在历史上彻底遭到遗忘。就算是帝国本身最后也将崩溃,只是常常留下丰富而流传千古的遗产。在21世纪,几乎所有人的祖先都曾经属于某个帝国。

只有强大,才能生存。生物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古往今来,留存到今天的文化都曾隶属于某个帝国。帝国是一种政治秩序,既要统治多个民族、拥有不同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又要有可灵活调整的疆域,且疆域可以不断扩张。文化的多元性和疆界的灵活性让帝国独树一格,站到了历史的中心,人类也从此愈发地融为了一个整体。

帝国的定义与起源、形式、规模、领土和人口无关,就算规模小的国家也符合帝国的定义。(这一点和当代的企业很像,拥有贸易多元性和行业灵活性的企业往往能独树一帜成为商业巨头,这与其他因素关系不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帝国的建立让民族的多样性大幅减少,但与之相对应的是,留存的民族的文化也越发多样性。

帝国在过去2500年间一直都是全球最普遍的政治形式,虽然这个时期争斗不断,但政体基本都保持稳定,哲学、艺术、司法和公益得到了蓬勃发展。只不过稳定的副产物是屠杀和压迫,无数的伤亡和奴役。

现代西方认为所谓公义的世界应该是由各个独立的民族国家组成,但古代中国的概念却正好相反,认为政治分裂的时代不仅动荡不安,而且公义不行。这种看法对中国的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每次一个帝国朝代崩溃,这种政治理论主流就让各方竞逐的势力不安于各自为政,而一心追求统一。而且事实证明,最后总能统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中国人爱好“统一”的历史观念与西方人崇尚“分裂”的自由观念明显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当今很多和中国相关的政治问题都受其影响。

帝国所传播的文化理念往往来自于那一小群的统治精英,开明的统治精英理解普遍和包容,所以帝国的统治精英也比较容易接纳不同的概念、规范和传统,不会死硬坚持着萧规曹随的陈习。由此,至今留存的文化基本上都是融合的文化。遗憾的是,人类为文化的融合做出了大量的牺牲,比如:语言。由于相同的语言便于交流,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习并使用相同的语言,语言失去了多样性,大量语言就此消亡。(随着英语的普及,有没有可能千百年后全世界只讲同一种语言?中文会不会就因此而消亡?)

作者指出,未来人类很有可能会活在单一的帝国之中,全球统一可能也并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般遥远。

我们眼下正在形成的全球帝国,并不受任何特定的国家或族群管辖。就像古罗马帝国晚期,它是由多民族的精英共同统治,并且是由共同的文化和共同的利益结合。在世界各地,越来越多企业家、工程师、专家、学者、律师和经理人得到召唤,一起加入这个帝国。他们必须面对的问题,就是究竟该响应这个帝国的召唤,还是要忠于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投入了帝国的一方。

如果走到那一步,不知人类面临的,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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