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地方官很重要”:曲阜的片面印象

财经自媒体叶檀女士有一则谈山东经济的视频,其中有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有一个好的地方给真的很重要”。

我在曲阜游览一天一夜,给我的曲阜印象是心忧参半的,我不禁在想这里的地方官是什么样的?

从沂南站乘绿皮火车到曲阜站,同车的还有三个西方人,我相信他们是来曲阜参观“三孔”的。

曲阜站很小,刚在老式的白底黑字的水泥站牌下拍完照,没走几步就出站了,回头看曲阜站,让我想到了八十年代。

妻子随即拿出手机叫了辆滴滴网约车,我们就在路边等车了。此时有一个着便装汉子,从停在车站广场的轿车里下来,对我们说:这里在检查,不会有网约车的,让我们去乘正规出租车,或者到对面乘公交,只要一块钱。

正在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妻子却说车来了。也就是车刚停稳,妻子拉开车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壮年男子走到驾驶室附近,猛地将身子伸到驾驶室,去拉手刹,司机惊恐地喊:“干么,干么!”,这个汉子拔下车钥匙后,跟一辆“交通执法”车辆旁边的两个男子打了个招呼,二男子也飞奔而来围住车辆。

这一幕仅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妻子紧张地尖叫“我要报警了!”

“这事和你们无关,滴滴在曲阜是违法的。”其中一人跟我们说。我看到两个人脖颈上挂着吊牌,猜想可能是某种执法人员吧,否则谁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这种激烈的事情。但是当他们要拍我们的手机中的约车记录时,被我们拒绝了——我们隐隐觉得何人合法何人非法,似乎难以说清。临了,我问了一句“滴滴是在曲阜违法,还是在火车站区域违法?”,得到的答复很明确“在曲阜违法。”

后来我们只好选择出租车。在出租车上跟司机讲了这个事情,她回答说曲阜在整治网约车,因为前段时间出现了不安全的事情,大约是因更改目的地没谈拢将乘客丢在偏僻之处吧。当我们问她曲阜有什么好吃的时候,她建议我们去游客管中心,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当然,我们没有接纳她的推荐,在我们的印象中,游客中心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不是品味当地美食的好去处。

我们入住的酒店就是在孔庙旁边的知名国际酒店管理公司经营的,该酒店设计别致,与一墙之隔的孔庙浑然天成,硬件水平可圈可点。但是,入住体验与其地理位置和品牌并不相称。我们进入房间了,接待人员敲门说我们没有支付成功,经过现场确认后,发现我们是支付成功的,他歉意地离开。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家酒店的服务电话,是我印象中接听等待时间最长的,其他服务似乎也都是慢了好几拍……

第二天“三孔”之行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有两段小插曲。第一个是我们跟热情的导游聊起了昨日叫网约车的经历,她爽快地说她的看法,大概是火车站那里有从事乘客运营的利益集团试图排挤网约车从而垄断经营。

第二个插曲是从孔府去孔林有很多交通工具可选,可以乘观光马车,可以叫出租车,可以乘游览巴士,巴士站的大喇叭循环播放,用“三孔”门票可以换成车票,我们觉得这真是贴心服务。走近了却发现车站有车无乘客,我们是第一波,正要上车,坐在栏杆上的汉子说需要每人30元再买票。当我们让他听大喇叭广播的内容时,他摇头否认。见他态度坚决。我们最终放弃官方设置的巴士,转而叫了路边的人力三轮车,10元一辆送到孔林。从孔林回来,四个人挤在了一辆电动三轮上,谈好价格20元送回酒店。我们见识了核心景区多样化的交通工具了。

离开曲阜回上海,是从曲阜东站出发,终于在酒店服务员的确认下,我们又叫了一辆滴滴网约车并顺利到达。在车上我跟司机讲述了之前的叫车体验,他温和地回答说:“曲阜这个地方对网约车有偏见……”我正想说这个司机真实温良敦厚的时候,他又补充道“可能交通管理部门缺钱吧……抓住一个罚款1-5万!”我震惊了。当然这是对我们经历的另一种解释吧,真相我们不得而知。

政府的责任就是给工商业者和居民一个稳定的可预期的环境,我不知道曲阜的地方官是否知道底层这些小民们的经历和感受。我再次想到了叶檀女士的评价——“好的地方官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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