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对于留学生来说,求学的路似乎更加艰难
时间退回到今年三月,一封邮件的到来,人心惶惶的生活开始了。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收到这封邮件是一种必然。虽然心里对这一点十分清楚,但当真正收到它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看了眼窗外,阴阴的天,好像听到市中心的消防车警笛声在高楼间回荡。
微信大群里随即讨论了起来:
“大家打算回国吗?”
“机票是不是得快点买?”
“我估计留这儿了。”
“作业怎么办啊……”
“机票已买,明天就飞!”
邮件的内容是这样的:
看到邮件时,我正在上一趟氛围非常紧张严肃的课。
课堂上的Gwen教授一向很严格,从不允许上课时聊天。但教室里紧张、迷茫、压抑的情绪正蔓延到每一个人的发丝间,甚至听到了哭的声音,她破天荒地允许我们与家长通报,与朋友谈论。
“我们正处在历史的变迁里……”,她这样说。
这封邮件,意味着RISD学生们将停止每日正常的上课学习,教授们不再延续以往的当面授课,RISD将和许多美国的大学一样,进入一个全新的教学阶段:网上授课。
学校建议所有同学开始打包行李,尽快回到自己的家。而对我们国际生来说,是跋山涉水回国日夜颠倒的继续上课,还是留在疫情未卜的美国,是一次艰难的选择。
此时的我突然开始回忆一月。
那个时候,地球的那一段是疫情正在爆发的祖国,而这一端还是处在风平浪静中的美国。不过在担心国内亲朋好友的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了疫情来到美国是迟早的事情。许多中国学生开始囤起了口罩和消毒产品,CVS(连锁便利店)的免洗手液断货了,亚马逊的口罩价格也从原来的几美金一个涨到了几十美金,然后是售罄。
34、89、345、1322、5894、……
美国开始报道起了确诊的病例,数字每天在上升,学校陆续有人戴起了口罩。食堂内的洗手液变多了,餐台上有了酒精棉和一次性餐具,手套。学校健康部门的邮件越来越频繁。
我和朋友们轻松的话题慢慢从饭桌上消失,关于未来的疫情似乎成为了唯一的话题。
如果学校停课,我们国际生应该回家吗,学校会赶我们走吗,买不到机票怎么办,我们这么多行李怎么处理……
到再后来,很多人选择了take out,拿着打包盒匆匆打饭,再匆匆回到宿舍关上大门。昔日热闹不再重现, 人与人的交流也因此越变越少。
离开校园已成既定事实,我们却不能让沮丧崩溃的情绪占据全部的身体,我们得收拾行李,清空宿舍;我们得考虑去还是留;我们得和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朋友们一一道别。
一切都在快速变化,快到我们来不及完成一件事,就得考虑起下一件事。
眼泪是积极的参与者,伴随着沉默和行李箱轮子撞击宿舍楼门槛的声音。
我们带着口罩,拥抱每一个离开的朋友,说着下次再见,约好一起看《迷失东京》,弹《挪威的森林》,唱《恋恋风尘》,跳《青苹果乐园》。
“不甘心大一就这样收场。”
“我才进入状态现在却要走了。”
“生日都没法和大家过了。”
……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场疫情,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艺术院校的线上教学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但就这么开始了。
没有了大的画画studio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画大型作品,失去了很多机械用具,studio教案和作业只能尽可能配合学生身处的环境而作出改变。
打分机制也从本来的4分GPA变为Pass/Fail。
我的空间力学课本来是以动手制作物品为主要安排,但由于各种材料设施的限制,老师最终决定让我们以小组形式制作关于疫情的实验短片,每周视频会议跟进,然后给出建议和修改。
不得不说,虽然学校各部门在短时间内制定了这样应急的措施,但教学质量还是与疫情前无法比较。
上课时间为了考虑到同学们的时差而大大缩短;许多作品只能通过屏幕传送到大家眼中,局限性变大了。
疫情的推动下,时间仿佛也加快了脚步,今年的五月,似乎来得特别快
迷迷糊糊地在zoom里度过了剩余的大一学业生涯,跟所有回国的留学生一样,我不得不开始考虑起秋季开学。
前几天学校来了邮件,他们作出了关于2020秋季入学的最终决定:
- 九月份开学
- 文化课保持线上
- 无法回校的同学将由各个专业老师决定上课模式
虽然目前的形势并不是特别乐观,但学校也在积极配合大家,考虑同学们的实际情况,尽可能提供质量可靠的教育资源。
不论最终你是选择了gap或者网课,还是决定回校接受教育,都希望你能继续探索,学习,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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