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强壮的男人正和他们的族长低声商议。不远处几个孩子追逐打闹,时不时从他们身边跑过。每当孩子们要跑过来了,他们就放低声音,连续几次以后,强壮男人忍不住朝孩子们吼了一声,小孩们吓得往女人们那边跑。
女人们都低着头忙自己手上的活,偶尔抬头看看树荫下的草屋,如果和同伴的眼神对上,就一起摇头叹口气。
草屋里有位母亲刚刚历尽艰难,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听到孩子的哭声后还没看一眼她就累晕过去了。孩子只在出生时哭了几嗓子,现在正安静的睡觉。
有个女人忍不住说:“孩子瘦小没头发,哭声也很轻,恐怕…。”另一个女人接着说:“是啊,真为妈妈感到难过。”又有人想接下话题。一位年长的女性阻止她说下去:“好了。这些年一直衣食无忧,你们就忘了吗?一个病孩子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就算他长大也是拖累,部落的男人必须各个勇武强健,这样才能保护大家,保护你们的孩子。所以总有些孩子注定一出生就要去守护森林。如果有一天要我守护森林,我毫不犹豫。”
一位沉默温和的女人边听边抚摸着怀中婴儿浓密的头发,听完后把婴儿递给旁边的人,走进草屋。屋里的人还在睡着,女人帮她擦掉额头的汗珠,又走向婴儿。婴儿是醒着的,静静地躺着看屋顶,偶尔蹬蹬腿。女人仔细看一遍婴儿又给他喂奶,吃饱的孩子睡了,女人抚摸他光光的脑门:“如果你必须去守护森林,愿树神也能保护你。”
商议结束的男人们也向草屋走来。族长将自己身上的狼牙坠摘下一串戴在婴儿身上:“这是我族勇士的象征,现在你也是勇士。”说完离开。另一个披着头发的男人抱起婴儿朝外面走去。再走就要出森林了,确认距离够远后,男人将孩子放在野兽必经之地,河边。他伏地跪下:“森林之神!这是我族献给您的,愿我族延绵长久。”
“大人,大人,找到水了。”“把马上的水囊卸下,全部装满!全体原地休整。”披头发的男人正离开,一队着铠甲的士兵出现在不远的地方。男人想回去又怕被发现,一旦被他们抓住,就算有幸不用祭奠森林,也会被抓走永远回不来。想到这个,男人立刻离去。
三个负责侦查的士兵报告:“这边发现老虎的脚印。”另一个报告:“这边发现狼的脚印。”剩下一个报告:“我这边发现一个孩子。”前两个报告,大家都听到脑子里,但没表示什么,后一个大家听了都望着报告人。那士兵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有些不好意思:“不信,你们来看看。”
“抱过来。”将军朝士兵招手。襁褓里的孩子很瘦,脸还皱巴巴的。大家围在将军身边议论。“这么丑?”“你知道什么,刚出生的小孩就长这样。”“头大,聪明。”“嗯,耳朵也大,是个有福气的人。”在嘈杂声中孩子醒过来,没有理会包围在身边的人,安静的躺着咂咂嘴。“这小光头还挺有意思的。”将军看着他一言未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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