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班超雄学生的舔狗老师。
他要出去打架我偷偷给他关校内监控,
他要上课睡觉我开心给他盖珊瑚小毯,
他得意洋洋:“谁说老师不能打!你看看林老师被我打得服服帖帖!”
众人怒我不争,哀我不幸。
我却越来越开心,我知道我越舔他越疯。
这个假装超雄的学生,终究会死在自己手里。
我重生回来了,是付涛在教室拿板砖拍我的这天。
我记着前世自己被打到脑浆迸裂,他还在狰狞狂笑的模样:“我是超雄儿还是精神病,她死了我也不用负责!”
这次我头一偏,板砖失了准头只砸中侧面,没击伤致命处。
血流如注,学生们吓得四处奔逃,不知哪个孩子叫了政教处黄主任。
他匆匆赶到现场,救护车随后就来到教学楼下。
林老师!究竟怎么回事!”
学生面面相觑,没人敢说付涛这个邪神的一句坏话,生怕遭到报复。
黄主任在地上发现粘上血迹的一张纸条,不知道是谁的笔迹。
是付涛拿板砖在背后偷袭林老师!”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
付涛在旁一脸不屑:“她蠢,自己摔在板砖上了,哈哈哈!”
校长也不久后到了这,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看着他们,虚弱地笑了:“没什么!我确实只是滑了一跤,头磕到了石头上。”
校长长吁一口气,但其他人都傻眼了。
没人想到我为什么要包庇一个整天骚扰老师,霸凌同学的坏孩子。
我在医院待了一周,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我记挂着九三班的同学们,伤势好转就立刻回了学校。
早读课上,同学们诧异地看着我走进教室。
付涛斜睨一眼:“哟,你这个倒霉鬼怎么还没死呢?头真铁呀!”
他毫无悔意,笑眯眯的样子和周围噤若寒蝉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我回以微笑:“付涛同学无心之失,林老师自然不会苛责,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没有嫌隙的样子。”
他冷下脸,见攻击侮辱都没效果。
提起羽绒服的帽子套头上就趴倒课桌,呼呼大睡。
其他同学看我,眼神或同情或悲哀或看戏。
我装聋作哑,照常上课。
不久风起了,天气骤冷。付涛睡得正熟,同学们在低头默写,教室静得可怕。
我在教室橱柜里取出一床珊瑚绒毯,轻轻地披在了付涛的肩膀上。
他被轻微的动作惊醒,看到我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
没事,我看天冷怕你着凉,盖个毯子更好!”
他神色怪异起来,将珊瑚绒毯一把甩我脸上,打掉了我的眼镜:“神经病!”
他当然觉得奇怪,在我被板砖拍之前可是对他“恶劣”极了。
他不完成作业,我就会让他在办公室坐我身边一对一辅导。
他上课老睡觉,我就坐在教室后面盯着他让他上课认真。
他和其他班学生约架,我专门去校门口堵他不让他赴约。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和其他老师截然不同、多管闲事的臭女人。
毕竟他是个超雄儿童的声誉响遍整个学校。
终于在一次晚自习时我收缴了他在班上传阅的下流黄色小漫画,他爆发了。
扭头就冲到操场捡起一块板砖,狠命地朝我最脆弱的后脑勺砸,一下接一下,没有一丝犹豫。
我前世没来得及躲闪,死在了这块平平无奇的板砖下。
我还以为他会因此尝到恶果。
不料被收买的校长为他隐瞒,删除了校内关键监控;
任职警察局副局长的母亲连夜给他伪造精神症的报告,让他躲过了学校敢于发声的师生声讨和社会舆论。
我一个尽心尽责的老师反被他雇的网络推手颠倒是非,说我平时在校霸凌针对他,害他精神病发作这么年轻背上杀人的罪名。
而三年一直在帮我调查奔走的女学生也被付涛推下了教学楼,佯装成意外身亡。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每个学生的花期都是不同的。他也许会晚,但最终总会开出花来。
但我没想过,如果这罂粟花的种子从根上就是带毒的,那我还要等他开花吗?
不如从他还是嫩芽时就扼杀了,以免祸害一方土地。
熊英搬着作业来办公室,放下后悄悄给我收拾了垃圾桶离开。
我轻声唤她:“上次那张纸条,谢谢你啦!”
那张告发付涛的纸条,是她写的。
我从政教处主任那拿了纸条销毁,害怕付涛因此报复她。
是我要谢谢你,林老师!”她小声说,转头跑开了。
熊英一向被人孤立,她家里很穷没几身换洗衣服,身上总是一股酸臭味。她也因为吃不饱偷过班上的零食,我发现后及时补充了零食,并私下询问了她情况。
她认错态度很好,向我保证后再也没有偷过东西。
我有时会鼓励她参加一些竞赛,然后借竞赛奖品的名义自掏腰包买些必要的文具送给她。
偶尔我能看到她夜间放学在校捡拾空水瓶,不顾旁人异样眼光的身影,一股敬佩油然而生。
在拿到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被付涛一把推下了教学楼。
这一世,我不会再那样愚蠢,也不想看着一个有骨气有目标有前途的孩子因我而亡。
两周后,付涛头上包着带血的纱布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
同学们都窃窃私语,但没人敢和他说话。
付涛课间和他新收的小弟们夸夸其谈,说着两周前打架的盛况,小弟们纷纷打抱不平。
付涛摆摆手:“校外那边监控被灭了!没的证据,要不然高低让我妈抓他们蹲十天半个月局子!”
小弟一脸惋惜:“真可惜,我们学校监控那么多,一个都没拍到?”
没呢!本来可以拍到的,我让林静帮我关了监控,我还怕我自己打死他,没成想那孙子说好单挑但带了一帮人来偷袭我!不要脸!”
林老师?!”众人惊叹。
你去打架,林老师帮你把校内监控给关了?”
付涛得意洋洋:“是啊!这个死女人终于开窍了!谁说老师不能打!林静一板砖被我打得服服帖帖!女人嘛,就是欠打!”
小弟前呼后拥,视付涛如无所不能的神明。
你怎么没被人打死呢?”我站在门外暗想。
得知付涛约架那天,我照常去校门口堵他。
他一脸怒意,以为我还是会像原来一样拼死拦着他的。
却不料我笑眯眯地和他说怕学校后面找他麻烦,帮他把校内监控给关了。
等他一出校门,我用公关电话拨通了他几个死对头的手机,透露他的行程。
以往他和人打架进派出所的时候都是我这个班主任去保他出来,自然知道了那些和他一样天天无所事事,寻性滋事的人的联系方式。
果不其然,原本的单挑变成了群殴。
只不过,被殴的只有一个人。
付涛,你怎么就来学校了!伤都没好全呢!”我佯装关心。
别提了,都是我家那个臭女人!我说要在家多休息会,她偏不让!说什么都得让我返校上课!”
自从我对付涛言听计从之后,班上的学生对我嗤之以鼻,学校同事也满心不理解。但付涛对我的态度却好了不少。
我借机撺掇:“你妈要是真为你好,就该让你多在家待待,你这骨折还没好呢!就急着赶你来上课,不知道的以为你不是她儿子呢!”
付涛的眉心猛地皱起来,我一刻不停:“听说你妈最近要升局长了!这确实是关键时期,付涛你也该听话点,别出了什么事惹得你妈升不上去!”
不过我听校长说,你妈和上面关系好得像穿一条裤子,机会大着呢,你也不要太担心…”
呸!”
像被戳中了脊梁骨,他蓦地站起身朝我脸上吐了口口水。
我家的事你一个穷三八也能说三道四,摆清楚你的位置!”
我擦干净脸,看着他气急败坏踉踉跄跄地逃走。
没想到,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宣传栏上贴满了付涛母亲和不同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