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他说，他工资一万六
大家都为他，高兴
这个月
大家都为他难过
与他的家人说一声——
节哀顺变。
是吗
乐极生悲？
明天和意外
你不知道哪个先来
逝去的，
也永远不再来
当别人谈论你
我觉得挺奇怪
说三米高的二楼掉下来
你落到栏杆上
又滚落到地面
伤了胸口
擦伤了头颅
八公分的伤口
流血不止
天亮时，你已离开
那是半夜一两点发生的事儿
你儿子还给你打了电话
没打通
就挂了
就这样
你在你儿子的窗口、楼下
整整躺了一晚
第二天
来了120
来了110
最终
你被殡仪馆的车子拉走了
然后
你媳妇儿和你妈
带着能冷冻的棺材
带你
回了家
萍水相逢一场
也曾一同并肩作战过
得到这样的噩耗
也只能
以这种方式
给陌生又熟悉的你
作一个纪念
续写你人生最后的篇章
告诉别人
有这么一个你
曾经在南京
奋斗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