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带走的与带不走的

《中国奇谭》更新到第四集《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本集相较于前三集,故事性较弱。意识流的叙述方式,如同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梦,留给人更多的想像空间。

鲁迅的童年有社戏和五猖会,有百草园和三味书屋,有美女蛇和黑白无常。或许我们没有鲁迅那么善于讲故事,但所有年幼的孩子的必然充满着具有无穷的吸引力新奇的,奇幻的故事。

本集故事以我的视角展开叙述。王孩儿做为村里的“守村人”,让我无数次魂牵梦,想要得到他变傻的真相。然而每次询问大人都说,他是被后山山洞的妖怪吓傻的。于是我便对山洞充满了恐惧,和魂牵梦萦的好奇。放学之后的我像无数农村孩子一样可以在大自然中寻找到数不尽的乐趣。一支捉蝉杆就从村头浪到村尾。后山有个庙人们把他们当做送子的神仙祭祀,虔诚的跪拜后,如果得偿所愿,还会来还愿。由庙后树上挂着的鞋子来看,虽说不是有求必应,也偶有心愿得成的。我在村里闲逛,在三爷家吃香椿芽拌豆腐,还分明看到瞎眼的三爷,有绿色的小妖怪帮助引路,做饭。一切都充满着童真的乐趣和夹杂着恐惧的好奇。

每个人的童年生活仿佛都是这样奇奇怪怪,迷幻而又真实,却又无从说起。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每一个梦,随便拿出一支来都是乐趣横生。有半夜跑到家里偷东西的小鬼,被发现后迅疾跑到茅厕钻入坑中的夜半捉鬼记。有门口枯树上两只大蛇打架掉落门前,又蜿蜒遁去的双蛇大战记。有头般大的瓢虫在屋里横冲直撞,找路无门的瓢虫寻路记。同样的,每到夏天晚饭时,左领右舍就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而大人所讲自己遇到的鬼鬼怪怪是那么真实又令人恐怖,像是中了勾人的迷药,害怕却又想靠近倾听。时至今日,对于一些怪事,虽然避而不谈,却总记忆犹新,以至于偶尔遇到类似场景仍会背后猛得打一激灵。

能够勾起观众情感的故事,就是成功的创作。《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充满着孩童式的奇特幻想,荒诞而有趣。以一个小学即将毕业的小孩儿视角来观察农村,同时具有感性和理性的思维特征。在小孩儿的眼中,王孩儿和山洞,影子和神仙都是不可解的,他似乎确信他们的存在,却又不知道他们又为何选择离开。不然长大后的自己为何没有再见过他们了呢?他也隐隐约约感受到王孩儿和神仙的离开的确是有原因的,然而却无法解释。片中也说到神仙一旦看到自己的家被拆,就该走了。这也是正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神仙离家出走了,带着山洞的妖怪,三爷的小鬼,和我的两个影子一起坐上巴士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村里外出的人已经拿着大包小包坐着巴士先他们而离开。为了更好的未来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去奋斗,这是无数农村人的真实生活。因为人的存在而更有价值的神仙小怪们的离开的与其说是自愿,还不如说是被迫。与其说是巴士带走了他们,还不如说是离开的人带走了他们。

随着乡村巴士的开通,这个小村庄的血液便已开始融入到社会的大循环,城镇化开始加速发展。人的来往更加便利,信息的交流越发便捷,神秘的传闻,奇怪的传说也就逐渐稀释,被新的生活方式所取代。比如直到最后片中我才知道,王孩儿哪是被妖怪吓傻的,明明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越来越多的真相漂浮在水面,神秘也逐渐消失。

随着年龄的增长,片中的我也将离开村庄,去到更加繁华的地方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乡村巴士不仅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也将带走我和我们,甚至带走整个往日的农村。但它带不走的是人们的对农村的永恒记忆和遥远的梦。农村无疑将以新的方式存在大江南北,存在于中国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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