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叫做«无声告白»,开头便是: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束缚,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并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自我有独立意识以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爸妈希望我成绩好,我便努力读书;爸妈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便乖巧懂事。我一直做别人希望我做的,并争取做到最好,当然我就一直很关系别人对我的看法。一句鼓励我可以开心很久很久,一句无关其痛痒的小批评可以让我坐过山车一样迅速低落到谷底。
我没有兴趣。
因为懂事会被夸赞啊,所以我不吵不闹,所以我不会主动去问父母要什么东西。几乎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也因此长大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多年,我一直严格贯彻着初中政治课上的"延迟满足"的理念,想来,也伴随了我很久很久,不要"复读机""新衣服""奥数补习班",从不去想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拥有什么,又要舍弃什么?我装扮着懂事和乖巧,装的久了,也就忘了自己真正的样子。看着同龄的朋友目标坚定而我始终迷失,我很羡慕,迷茫和彷徨成了压在心底的心病。而我,不愿让这种困窘的习惯成为我迈开步伐的最大界限。
2016年,我觉得自己无比的任性,却觉得痛快,快乐,随心。
爸妈好像不再把我当作小孩子了,我也不用去猜测他们的心意,顾虑他们的想法。从6.26日收拾行囊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起,我从心底开始放松对自己的束缚。我依然曾试探他们对我暑期实习,旅行的态度,但我不希望自己战战兢兢,不用生怕他们不高兴,我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上帝啊,我终于开始有了想法,对生活,对经历,对未来)。而爸妈前所未有的开明,给了我一些费用让我自由去闯荡(自认为跟我旁敲侧击的游说脱不了关系),我在这时候前所未有的毅然决然。终于看到社会上的实习面试是什么样子,虽然可能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但面试的成功让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底牌。我突然知道了,自己本就不必胆怯,像个大人一样平等对话,而不是什么都听别人的,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既然是双向选择,那就不必怯懦,学会对话是走向自己的一个重要的步骤。
如果说自己离家去面对社会是认识自己的一个步骤,那么不顾虑其他有的没的随心去做选择,在纠结挣扎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们常说旅行是有钱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那么对于实习和旅行,我想要什么?两者都重要,而我选择了旅行,在我知道父母更想让我实习工作的前提下,第一次我的决定和我以为的父母想法相悖了。有时间,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不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式的走马观花的旅游,而是挑战自我,行走的力量的旅行。就是之前说过的2016年在外旅行的18天,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感悟,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当然,后来证明我以为的父母的想法只是我以为罢了,我很感激也很感动妈妈给我的鼓励,让我在外面无忧无虑,不用庸人自扰的认为在外太久妈妈不开心,因为他们从没想过束缚我,只要我很安全,他们支持我的一切决定,只要我能好。
我想我开始在寻找自我的路上迈开步伐了。
今天看到了之前同学讲田老师求学路的文章,理工科数学系转专业到中文系,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自考了欧美文学部分的研究生,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在社会上飘荡,穷困潦倒,借地铺,终究在北大哲学系找到了挣扎五年的平静,这时已年近三十。这让我想到同系的另一位老师,龚老师的求学路更为温和,没有田老师的决绝凌厉,却是在流水中柔中带刚。从英语系到编辑出版的工作再到新闻学的硕士,又工作一年,最终成为了古代文学的博士,两个人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都是在摸索,都在工作和学习之间回环,但我更加欣赏龚老师的处事行为,弦崩的太紧容易断,龚老师的工作是为了缓冲学习压力,而不是走投无路为了混口饭吃。当然,并不是说两者谁好谁差,我佩服田老师的勇气和坚持,我只是更喜欢龚老师在寻找自我时的态度,看问题的角度,至少不必把弦崩的那么紧,把工作当放松不是比把工作当走投无路之举更好吗?
抛开态度不谈,我想说很多时候及时做出决定确实是及时止损,但更该想想投入和产出比,均衡和理智告诉我,可以曲线救国的时候未必要横冲直撞,虽然,找到自我是内心的自由,但不等于无顾长远的任性,如果那样最后就算找到了自己,那个自己也是会遗恨。可能有人要说,放荡不羁,摆脱约束与寻找真正的自我相悖,但是正如没有法律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同样,没有理智约束的任性只能是孩子般的任性,而真正的自我是在理智下摆脱他人的束缚,有度量的任性。
对于真正的自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敬请评论。
最后,但愿,所有人都能摆脱他人的束缚,找到真正的自我。哪怕,终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