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吃罢早餐,红玉照例晒着太阳,一熟悉身影映在她面前,女儿回来了,红玉莫名惊喜。
“妈,是在等我吗?”声音很平淡。
红玉太高兴了,像是做梦一般,一把搂住月普“想死我了”激动之余,泪水流了下来。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学校吗?”红玉突然想起这个,推开月普,抹了抹眼睛。
“学校不好,与社会没啥区别,三年下来十多万,还不如花三万买个文凭,我爸已经联系好了!”
“这怎么行,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人生没有一次大学经历怎么行?你必须回学校去”
“来不及了,我已经办完退学了”
红玉直怔怔发呆,她知道管不了女儿,离婚时,她毅然选择跟父亲生活,就是嫌弃这个坡脚的母亲,她的话已经没分量了。红玉曾自责,对她太严厉了。女儿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因此这次女儿回来,她得改变以往的态度。
“那好吧,暂时帮我经营旅店,过阶段再说”
月普出生在入秋的八月,月圆之夜,红玉想她像月亮般皎洁、简单地生活,故取名“月普”
小时候对她严加管教,月普学习也上心,对母亲孝顺,因为母亲腿脚不好,月普相对同龄孩子要懂事些,洗碗、扫地自小就干。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月普步入高中。
由于学校没有宿舍,只能选择在学校附近租房陪读,学校附近房子紧缺,权衡利弊,租了一个六楼。红玉腿脚不便,去了几次,一是上楼费劲,二是不能接黑夜放学回家的女儿,三是女儿也不愿意她出现在同学面前,于是选择了丈夫陪读,红玉在家伺候老人。
近期,红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丈夫下车买烟,忘了拿手机,“突突”过来两条信息,出于好奇,红玉看见了熟悉的头像,是她的同学百合。无任何聊天记录,简单地一句“忙啥呢?”足令红玉一怔,接下来“是不是不方便啊”红玉更是血往上涌。
“看什么呢?”祥子说道。
“你自己看吧”红玉没直接揭穿,算是敲了警钟。
“啊!百合呀,在警官学校整个档口,想跟我合伙”
“那你怎么说的?”
“行啊!赚钱的买卖为啥不干”
“那她老公同意吗?”
“窝囊废一个,要不咋非得女人张罗事儿呢,百合你还不了解,啥都能干”
“这种合伙的买卖很难赚钱的,再说你们在一起,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往下没有了回音,红玉明显处于劣势,一没能力照顾女儿读书,二没能力出去赚钱,即使看出些端倪,也得装糊涂。
因为无论如何也得撑到月普高中毕业。却万万没想到,老公竟然当着她的面与百合发起来暧昧信息。
她哭着回到了弟弟洪明家。
“这还有啥说的,离婚”洪明毅然决然。
红玉不说话,一个劲掉眼泪。待洪明出去时,弟妹看出红玉心思“姐!你是不是不想离啊?”
“离婚后我咋整啊,再说,多让人笑话啊!”
“既然你这么想,我找姐夫谈谈”
“行,只要他和那女人断了,不在一起做生意……”红玉说着,依然在抽泣。
可当红玉弟妹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谁啊?祥子忙着呢,有啥事跟我说吧!”
“凭什么跟你说啊,不要脸”红玉弟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说谁不要脸呢,啊,你是红玉吧!我是百合呀,要不你出来跟祥子做生意啊,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邪魅的笑声。
“姐,离吧!那女人竟然公开挑衅”红玉弟妹也沉不住气了。
“这分明是人家不要我了,多丢人”红玉还是边哭边说。
“你咋那么没出息,这婚必须离,好像你离开他活不了似的”洪明站在门口气囊囊地说。
“不行,等孩子毕业再说,不能影响孩子”红玉拿孩子遮羞。
一晃孩子高中毕业,钱没少花,却没考上理想大学。而红玉的婚姻也该结束了,因为她对祥子彻底失望了。
没想到,跟父亲生活没多长时间的女儿又回到了她身边,别管过去如何,红玉还是高兴的。
6
每天老五晚上九点前准时回家。
“红玉,做饭了吗?”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吃红玉做的饭菜了。
“妈!这谁啊?”
“你是月普吧,你妈妈经常和我提到你”
“啊,叫五叔,是妈新认识的朋友”
“五叔好!”月普笑了一下,并不感到陌生。
“这孩子真懂事,比我闺女强多了,来,五叔给个见面礼”老五顺手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月普。
月普也不拒绝,虽然看见了红玉反对的眼神,也把钱揣兜了“谢谢五叔!”
“这孩子,让我惯坏了”红玉说道。
“我喜欢,多爽快啊!”老五高兴,初次见面,看来孩子没反对他做红玉的男朋友,他知道,这么大孩子是最不好对付的,如果孩子不反对,这事儿就成功一大半。
而在月普眼里,这个男人比她爸高,比她爸帅,比她爸爽快,更比她爸有钱,因为她看见了他脖子上粗黄的金项链。有这样一个后爹,肯定拿她当宝贝似的的宠着。
红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如果他俩合得来,女儿不受屈,她还有什么说的。
吃罢晚餐,已经很晚了,红玉正准备睡觉“当当当”敲门声,她以为是月普。
“睡觉吧,有事儿明天再说”她边说边开门,原来是老五。
“你来干什么?这么晚了,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单身,我单身,怕啥?”
红玉听着,闪开半边身,把老五让了进来。
我有正事找你,说着拿出了房产证、户口本“这个你帮我经管,放车里不安全”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帮我经管,我在老家有套住房,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两个人近距离的接触,红玉感觉到男人的气息“你先回去睡吧”
“不,今晚我要睡这儿”说着搂过红玉。
“这不行……不行……”
此时的老五哪还管那么多,一旦发出了男人的邀请,哪容红玉拒绝。而红玉半推半就享受了男人的抚爱……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出头露面做事,把旅店兑出去,当我的全职太太吧!”
“这怎么行,总不能我们娘俩都用你养吧”
“什么你的我的,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女儿也是我的,我养你们天经地义”
红玉躺在老五怀里,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你真好!我太累了,真想当一回“女人!”此时的红玉不仅仅找了个男人,给祥子也是重重的一击,别以为你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这是红玉心底所想,可谓是一箭双雕。
7
按老五所说,红玉出兑了旅店,当起了全职太太。租了一两居室。月普有单独房间,梅雨偶尔还会来讨扰。与月普相处也很融洽“玉姐,太羡慕你了,找了五哥这样的好男人!”
“这就是命,当初离婚时,祥子以为我嫁不出去,选择净身出户,对我还抱有幻想,哈哈,他失算了,自己却落得鸡飞蛋打”
月普“嘎嘣嘎嘣”嗑着坚果,看着电视节目。对她们的聊天并不感兴趣,这吃不完的零食才是她的最爱。
“当当当”有人敲门,月普赶紧跑去开门“啊!五叔,又拿回这么多好东西,也不打电话,我下楼去接你”
“就你会说话”
“看看,是不是你爱吃的?”
“家里好吃的还没吃完,又拿回这些”
“随便吃,随便用,这都不用花钱”
“别瞎说”红玉看一眼老五,怂了他一句。
“你看,我这城管也不是白当的,这点方便条件还没有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闭嘴”
老五立马没了声音,看了看月普“惹不起啊!”
“月月,想要啥,跟五叔说”
“我想要看小人书,就是你们小时候看的那种”
“真有你的,这东西我哪弄去,给我出难题是不是?”
“不是,五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看这个,什么《小兵张嘎》、《林海雪原》《狼牙山五壮士》……我都想要”
“好的,等着吧”
没过几天,月普收到了一摞小人书,高兴的“妈,五叔真有本事,啥都能买到”
“你高兴就行”红玉看着女儿发自内心的高兴,与老五的距离更近了。
这天,月普出去回来,看见冰柜上摆着一双鞋“妈,这是?”
“明天你五叔要穿的,我怕忘了,提前拿出来”
月普拿起鞋,放在了门口“得放这,五叔才能看见”
“行,那你就放那儿。你五叔今天回来早,一会儿出去买点菜”
“包饺子吧,五叔爱吃韭菜鸡蛋虾仁馅的,我这就出去买”月普说着,推门出去了。红玉还没来得及说啥。只能会心一笑,这孩子对她五叔还真不错。
少时,月普回来,娘俩便一起忙活起来包饺子“月啊,咱也不能总待在家啊,有没有想过干点啥啊?”红玉试探着。
“妈,你别着急,五叔说了,等过年开春,花点钱给我找个检车线的活”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他不想让你知道,怕你惦记,说等有眉目了再说,还不让我告诉你呢,你今个要不提,我也不说”
“他啥时候跟你说的?”
“也没几天,就是那天我陪他去银行汇款时说的”
“行啊,你俩办事都瞒着我了”红玉说着,心里却笑着,暗自高兴自己找了个好男人。
“你先别惦记,万一不成呢”
“不成我也高兴,起码他知道你妈为啥闹心”
娘俩聊天中,饺子也包完了,红玉看女儿越来越懂事,越来越会干活,心里美美哒!
掐算着时间,等着电话,饺子下锅。
老五回来了。
8
这天,红玉正贴着面膜,做着理疗,电话铃响了“喂!红玉,给我转账五万块钱,我包一个绿化项目,竞争非常激烈,需马上拍钱,立马拿下,闭眼睛挣十万,也就是两个月时间”语音急切,好像分分钟就能失去这十万块钱。
红玉聚精会神听着,思索着,没漏一个字,事情是意料之外,但却是情理之中。老五也曾跟她说过,他包活主要是靠一个叫小田的人,是市民政部门一副处。借助人家的势力,但钱还是得第一时间到位。
红玉立马转账过去,收到简单的OK。继续接受电流流经全身,打通经络的感觉。觉得日子也像这电流,推着自己往前走。她觉得自己真是上帝的宠儿,坐在家里投资,然后享受丰收的快乐。
老五既担当了老公这个职位,又充了“面子”,还能赚钱,至于情感,红玉没过多寄托,反正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一次,自家姐姐抱孙子,请客宴席上。远远地,堂姐就瞄见了红玉“来,来这坐”红梅向她招手,再一看,大爷家的姐和哥,叔家的妹和弟,都在呢。
“你们都到的好早啊”
“你老姐抱孙子,大家来捧个场,凑个热闹”红梅迎着话,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圆场。
“看你气色不错,胖了!”
“我这一天,吃喝玩乐是营生”红玉骄傲地说道。
“哎,听说你找这个人不错,挺能挣钱的”
“还行吧,就是干绿化,偶尔包点工程,你们都听说了?”
“也都忘听谁说的了。我说妹子,姐听说他有老婆,咱可不能当第三者啊”红梅压低可声音与她耳语。
“可拉倒吧,离婚了,户口本在我这儿,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那就好”
“红玉命好啊”,“可不是吗”,“你看现在气色多好”……众人你一句她一句,目光都集中在红玉身上。
“等我过好了你们都借光啊,现在我就不多说了”红玉微笑着,满脸洋溢着自信。
这时,电话铃响了“红玉,晚上我早点回去,单位分点排骨,要不叫老弟他们过来吃饭”这是老五说的。
“啊!排骨啊,上次拿的还没吃完呢,行,吃新鲜的吧,等会儿我给老弟打电话”
“你瞅瞅人家红玉……”姐妹们互视一下,纷纷点头。红玉更是给老五点赞,这电话打的是时候。
红玉的幸福生活传得很快,南北二屯,当然祥子也收到了信息,竟然酸溜溜送了祝福“只要你过得好就行,听说这人比我强”
红玉撇了撇嘴,蔑视地笑了,心想,这都是你赐予我的。当初我死皮赖脸跟着你,你谁的面子都不给,把我往出推,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吗。红玉以胜利者的身份藐视祥子,但内心还顾念与祥子患难与共的日子,不禁收了笑容。
老五一天起早贪晚地干活,总是灰突突地回家,红玉本就爱干净。无论多晚,总把老五伺候舒服的,再睡觉。原本红玉就学过中医按摩,父母因她腿脚不好,在她身上没少投资,只想她过得更好些。
洗过澡的老五躺在床上,享受着红玉给她按摩“哎,有没有想过,再生一个”
“你可真有想法,都多大岁数了,还生,找别人去吧,我可不行”
“我就要咱俩的,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如果给我生个儿子,再继承我的家产……”
红玉犹豫了,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