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

海岸线的弧度有始无终,无尽的几何平面,无尽地铺展下去。

是那一首单曲循环又激荡着心灵,是那一句歌词又勾起某些记忆。来不及,实在是有太多事还来不及去做,初中它就匆匆地过了。

我没有去看今夜的月亮,靠在窗边,偶尔一阵夏天的风吹来,自然风总是比人造风好,心境都不一样的了。

我认识他六年了。那其中的五年,他好像那么重要,又好像什么也算不上,时间走呀走,一晃也过了,便淡了。

经过篮球场看见那个身影,样子好似没变,倒是又高了不少,活得....还是老样子吧。我抱着书匆匆走过,把那个身影搁浅在身后,任他变成蚁群中一点。

五年级的我们分到了一个班,英明的班主任把他的座位安排在了我的右边,一条楚河汉界横在我们之间,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的交流。

他成绩很好,性格也活泼,我喜欢和他吵吵闹闹的,每天嘻嘻哈哈开玩笑。五年级的我,成绩几度名列级前五,因为他会跟成绩好的同学讨论题目。

那时每两个星期就要调一次大组,我总骗老师说轮到哪哪两组调了,目的是为了能骗他坐在我右边。有耍过小心机骗他同桌跟我调位,但他同桌不喜欢我同桌,也只好罢了。说起来我同桌真的挺讨厌的,成绩差还特别调皮,老是去惹女生 ,老是被我打。

有次他跟我说他姐姐所在的学生会部门要找人,他说他第一个就想到找我了,问我加不加入,要加入就一起阿。我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赶忙答应了。不太开心的是,坐我前面那个女同学听到我们讲话,非得吵着要一起加入,本来只有两个名额的,被迫又添了一个。

后来就值日嘛,每星期二到校门口站岗,去教学楼检查早读情况。检查的时候我总会跟着他,他是检查小学部的,我也楞跟着去了。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玩的。不过后来规定了人,他在初中部检查,而我检查小学部,真的讨厌当时的部长呀。

有个很邪门的事儿,在我五年级上学期的那个班,班主任长了肿瘤,数学老师患了肾结石,就只剩下英语老师在管我们班了。第二学期,因没有老师管我们,便分班了。我和他,仅仅相处了一个学期。

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他在三楼,我在二楼,除了每个星期二值日能见到,其他时间可谓少之又少。我开始期待每周的周二。

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了。很平淡,什么事都没发生。有时候在哪里遇见了也是不打招呼的,但每次见到他心里总会小小紧张一下。以后见到的每个男生,坐在我右边的每个男生,总觉得不够他好。

哦对了,初一那段时间他很喜欢打乒乓球,我就去学,拿我班男生当教练兼陪练。后来基本会接球了就和他有过几次交手,他感叹女生乒乓球也可以玩得这么好啊。心里又起一阵涟漪。

后来他打乒乓球也少了,我也不常见到他了。直到,初三刚开学。本以为初三也不分班的了,谁知来了个变态新校长,非得让我们分班。那张分班名册躺在桌上,我手指划过一排排名字,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再往我所在班级的名单里滑动,当指尖划过那个心里念过千百遍的名字时,心里一阵风起云涌,该笑不笑呢?

错综复杂地又交织回一个班,好像别了三年再度重逢——至少我是这么觉着的。但我在你印象中也只是一个知道名字的女同学罢了。

我记得,开学第一天,我面对一群见过面但不知其性情的人,怯生得不肯讲一句话。坐在座位上傻傻的,谁也不理。后来老师讲要每人在一张纸写上自己的姓名和爱好交上来,供老师了解各位。恰好我有纸,而大多人是没有的。其他人便过来找我借,其中也有他。他用幽默的语调问我,还是那么阳光,但样子变得成熟点了,声音也是变了,高了,是个男生而不是印象中的男孩了。心里激起一阵涟漪,一种久久不经历的感觉了。

尽管在一个班,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他很好兄弟是我同桌,他总会过来找他,有时也就聊了那么一两句罢了。

之后嘛,有过小交集有过希望,最后嘛,上了高中就全没啦。

记得我看到中考成绩出来那时怕考不上你想考的高中大哭了一场。

现在,各自生活,各自安好。

四年的执着,从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开始,就已成了从前。

2016.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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