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跟我说枇杷成熟了,我还表示怀疑,因为上回摘樱桃前她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到地里一看,没红。
在家里待了几分钟,不见雨落下,我没换水鞋,沿着陡峭的小路往庄稼地里走。地面只有些许湿润,远达不到湿滑的程度,看来昨夜的雨下不算大。
脚在庄稼地中央留出来的土路上走几十米,我首先看到一棵长了很多年的拐枣树,它的旁边就是一棵新品种(果实如鸡蛋大小)枇杷树,种下大概四五年了。
看到枇杷树上的果,我分外喜悦。确如母亲所说,已经成熟了。而且,不似去年那般,零零散散地结了几个小果,一些被虫子和鸟吃了,两只手就能数完。今年的果还算多,不必细数,扫一眼两三百个是有的。
这棵枇杷树基本没养护过,自由生长,枝丫茂密,不好爬上去,不过矮处也能摘一些。我攀上地坎,站在远方表亲家的包谷地里,伸手就能摘到可口的枇杷。
其实,树上的枇杷离彻底成熟还有一段时间,但也已能入口,吃着带些许酸味,再一个就是剥皮时不怎么顺畅,从屁股那头撕,有一半的几率会在中间断掉。
虽然树顶端的果子又大又黄,但我没爬到树上摘,只在矮处折了几枝,约摸有十来个果。它们被分作两份,一份送给奶奶,一份被我捎回家里大快朵颐。
新品种的枇杷就是比我们本地的好吃,皮薄肉厚,肉质细腻,柔软多汁。成熟的非常甜,表皮稍微青涩的也没有那么酸。我越吃越想吃,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早上摘的枇杷很快进肚子,嘴馋的我下午又去摘。我把目光对准了树顶端的卖相略好的枇杷,说什么也要摘几个下来尝尝。枇杷树没多高,树干仅到胸口处,之所以不好攀爬,在于长出的三个枝丫距离太近。
我两只手吊着一股枝丫,双脚在树干上蹬了几回,借势上树。我被茂密的树枝和又厚又宽的叶片笼罩着,大约有人路过也看不见。我想,明年该给它修枝了。
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攀上树后,距离不再是问题,大部分能看到的枇杷轻易可摘,其中不乏鸡蛋般大小的,然而,更多的要稍稍小些,毕竟没有疏果。
我没带装的东西,幸好枇杷都是几个果一枝的。我把摘下的枇杷架在脚下的枝丫上,片刻就挂了一堆。估摸着摘下的枇杷够吃两天后,我吊着树枝跳了下去。
下午摘的果,又被分成了几份,送给长辈们尝味。它在长辈们那儿非常受欢迎,这约摸可以归结于它不在我们常见的果树种植名单中,而街上卖的略贵,十多块钱一斤。更重要的因素是,它是自己种的,不用花钱,而且没打过农药,纯天然无害,吃着非常放心。
两天里,我连续多次辗转于枇杷树和家里之间,连同母亲,几乎将树上的果摘完,只剩下一些青涩的。它历经三百多个日子,开花结果,仅为了短暂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