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光曜问乎无有曰:“夫子有乎?其无有乎?”
无有弗应也。光曜不得问,而孰视其状貌,窅然空然,终日视之而不见,听之而不闻,搏之而不得也。
光曜曰:“至矣,其孰能至此乎!予能有无矣,而未能无无也。及为无有矣,何从至此哉!”
解:
本章深阐“无有”的内涵。
光曜描述无有状貌的句子出自《老子》第十四章,原文是“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夷、希、微分别是无色、无声、无形的意思。后文还强为了个“恍惚”的名。恍惚是无有无无。
文中,“无有”是道体,光曜是体道者。道不可名言,怎么有“无有”的名号呢?“无有”是道体在光曜眼中的样子。后者初遇道体,不体道而识道,用智识去勘探道,所以产生的是“有”“无有”的疑惑。“有”“无”是人认识的基本范畴。面对光曜的疑问,无有应和道的品质,“问而无应”。这也是光曜体道的契机。
“予能有无矣,而未能无无也。及为无有矣,何从至此哉!”光曜认识到,自己处于“有无”的认知视域,但没能触及“无无”;“无无”的后一个“无”是无“有”之“无”,前一个无是无“有无”之“无”,即是丧失“有无”,无所谓“有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