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阿华喜欢吃鱼,可是王二从来不会赶早出门,他喜欢在傍晚时去菜场转悠,那时卖的鱼要比早上便宜。
今天下午手头事不多,王二早早下班,然后绕到自家小店接媳妇回家。当两人骑着电驴路过附近的菜场,发现水产部有商贩还开着门。
“媳妇,我们去买鱼吧?”王二转头问阿华。“好啊,我也好久没来过了。”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去菜场的水产部。
这一区域共有五家门店,卖的基本是青草鳙鲢鲤鲫,还有鳜鱼、鲈鱼等淡水鱼,王二早已摸得门清。这会快六点了,中间三家店已经拉上卷闸门,王二向往常一样走去剩下的铺子。
“老板娘,今天的鱼不错嘛!”他来到靠里间的一家店,一个系着帆布围裙,身材肥胖的妇人嘴里叼根烟,独自坐在门口。“都是早上刚到的,给你捞一条大青鱼,要不要?”妇人笑着站起身来。“太大了,吃不完。对了,现在鲫鱼卖多少啊?”王二探出脑袋,眼睛直盯着玻璃水缸。
“涨价了,现在卖15一斤。”“不会吧?前两天还是12块呢!”王二一脸疑惑。“都是老熟人了,肯定不会骗你呀!”妇人转身去扔烟头。“走吧走吧,那边还有一家呢!”阿华凑过来,低声对王二说。“好吧,老板娘,谢谢啦!”王二打过招呼,跟着媳妇来到最外头的一家店铺。
店主是一位理着平头的中年男子,笑起来憨憨的。“咦?咋就换老板了?”王二来到店门口,脱口而出。“没呀,我一直开着呢!”男子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哦,原来的老板可没你这么年轻,满头的白头发呢!”王二仍旧不信。“嗨,那是我岳父。以前生意比现在好,我进货忙不过来,他时常过来帮忙。”
“那还差不多。”王二笑着点点头。“你家鲫鱼看起来不错啊!多少钱一斤?”“你眼光真好!这是我老家水库里的野生鲫鱼,要卖二十哦。”男子指着玻璃水缸。“你看这些都是,个头也不大,肚皮全银白色,跟饲养的就不一样。”
“太贵啦!能便宜点吗?”阿华忍不住插上一句。“就是嘛,你看有两条都快翻肚皮了。”王二似乎嗅到了还价空间。“哦,还是活的呢!可能有点缺氧,如果真死了,那就给你们半价吧。”店主半开玩笑地说。王二夫妇一时间没答话,两人默默看向玻璃水缸。
嗨,总不能这样傻等吧!王二把媳妇拉到边上耳语了一番。只见阿华走上前,指着高处的玻璃缸子说,“那条青鱼好像不错,老板能捞上来看看吗? ”“好啊!”店主转身拿上渔网捞鱼。
趁着这会功夫,王二迅速抓上来两条鲫鱼,蹲下身将鱼头在地板砖上用力敲几下,然后又轻轻放回面前的玻璃水缸。
店主被溅了一脸的水,他刚把捞上来的青鱼递过来,王二却指着跟前的水缸说,“好像这鲫鱼不动了,不会真死了吧?”阿华也跟着说,“是呀是呀,有两条都翻肚皮了。”
店主把青鱼重新放回,忍不住挠了挠头皮。“不会吧?这两条鲫鱼还真死翘翘啦!”他无奈地笑了。“好吧,你们要的话就算半价。”
“可以啊!”王二正等着老板这句话呢!过完称,刚好一斤八两。“鱼要剖一下吗?”店主又问。
“不用不用,我们回家弄。”夫妇俩付过钱,拎上鱼,骑着电驴匆忙离开了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