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打听到一个老乡在油城公园开了一个诊所,专治风湿病,听说还不错。
我和父亲上了大班车,摇摇晃晃驶向油城方向。
车门处上下车是比较方便,可放眼望去,只有最后一排有两空位外,其他座位不是坐了人就是摞着厚重的行李。
大大小小的行李,挤在拥挤的车厢里走道里,废了老大的劲才走到座位跟前,屁股还没落在座位上哐嘡一声,座位已经结实的顶在屁股上了,一股钻心的疼,犹如铁榔头狠狠地砸到手指头“我操!”(坑洼的路,车速又快,车又太破)
话音未落,又一个大趔趄失去重心一屁股做到座位边缘上,边缘处大片皮革护套和海绵已不知去向,也不知被那个懂事的人给掏走了,裸露光滑的角铁。
“啊!”
瞬间满头大汗,一只手胡乱抓到个把手,勉强靠在座位上。
父亲一手拿着背包一手拉着头顶的扶手,在走道里也被摇的快七零八落了。
车厢里到处弥漫着埋怨声,指责声,谩骂声。可司机好像听不见也感觉不来,车依旧开的飞快。
汽油味,脚臭味,还有令人窒息的烟味,充满了整个车厢。
我艰难的拉开车窗,窗外初春的风也是格外的刺骨,呼呼的风吹着脸庞瞬间失去温度。
座位旁边的人早已受不了这清新的冷气。
“呔,赶紧关上,冻死了!”一把把玻璃窗推回来。
宁可忍受脚臭味、汽油味和夹杂着臭气的烟味,也不愿意徜徉在这清新的冷风中。
车摇摇晃晃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站了,我也顾不得膝盖疼痛,飞也似的冲出车厢,顺手扶着路边的一颗白杨树,“哇!”
一口滚烫的物资从脊梁骨里往外挤了出来,胃肠也争先恐后的想往外翻,舌头怎么也收不回去,眼泪和鼻涕不由自主往外流。
胃里的早餐早已躺在树窝里,冒着热气,可呕吐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直到父亲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后,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
父亲递过来一杯水,“漱漱口。”
“咕噜噜!”
“好了,走吧。”
刚要大步流星往前走,“哎呀!”钻心的疼。又把困难重重的拽回到膝盖上。
肿疼的膝盖抽扯着胯骨处的神经源,瞬间失去平衡,屁股蛋已不再是隐隐作痛,而是神经被肆无忌惮的撕扯着,疼痛从膝盖处向浑身扩散,脑袋上冷汗直冒。身体不知该放到哪里去才能舒适。
坐下,蹲下,躺下,任何一种姿势都是加深疼痛的罪魁祸首。
“红色药片!”赶紧吃一粒。
就像是吸大麻的犯了烟瘾,抽两口,半天回了一口气 ,浑身的疼才得以暂时缓解。
不知怎么走到诊所的,也想不起当时的大夫怎么说的,只记得让针灸和电烤。
针灸消肿止痛,就如整个楼都着火了,而你企图手拿一瓶矿泉水把火浇灭。
电烤炉还是不错的。烤上暖烘烘的,皮表痒痒的,就像放在煤油灯上烤土豆,旁边烤有温度,下面烤会烧焦,不解决任何问题,灯关了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父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尽管家里经济困难,也要在亲朋好友处借得医药费,必须去医院彻彻底底检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