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8月东疆的阳光还是有些猛烈,坐在办公室里有些昏昏沉沉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也有点惊心动魄,在回忆里应该是浓墨重彩的一幅画吧。
看完朱先生写给宋清如女士的书信集《醒来甚是觉得爱你》,突然有了想写信的冲动,在初中、高中以后很久没有动笔给别人写过书信了,这一次,一口气写了4张信纸,倾诉我的心意,诉说我的困惑。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从前慢》木心
近一个月在微信读书上共用了9小时看完了朱生豪先生写给宋清如的《醒来甚是觉得爱你》,大概是太甜蜜的缘故,致使自己心里也一直甜甜的,好像有人在耳边呢喃“我爱你”,这种使人熏熏然的醉意让我沉浸在朱先生与宋清如的感情世界里。
朱生豪先生是浙江嘉兴人,和我男友一样,说着一口吴侬软语,他和宋清如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那时他大四在之江诗会上遇见了大一的宋清如,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1933开始与宋清如经历了长达十年的通信后结束爱情长跑,只是短短两年的恩爱时光,1944年末因贫病交迫,撒手人寰徒留宋清如一人在尘世苦苦挣扎,抚养幼子、整理并出版丈夫遗留书稿,将漫漫一生交付给他,所有的青春、生活的所有美好、爱情的所有浪漫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二
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上网搜了一下宋清如的生平简历,看完宋清如女士的一生觉得宋清如的生命如同一株挺拔的木棉树,有着红硕的花朵和绿色的枝叶。宋清如在1932年进入之江大学,1933年就开始经常在《现代》等多种刊物上发表自己的诗作,被誉为有“不下于冰心女士之才能”的女诗人。
在《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本书信集里也能看到宋清如的诗词,以及朱先生所写的批注:因为不讲究细琢细磨的缘故,你的诗有时写的生硬,显得意向的调炼未臻融和之境,而给人一种不很成熟的感觉,但这无害于你的抒情的优美,不经意而来的好句子,尽可以使低能的苦吟者瞠然失色,你的顶好的几首小诗可以列于我平生度过的最好的诗篇之中。由此可见宋清如女士的才情,朱生豪先生还为宋清如整理过她的诗集,只是由于战乱,稿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
外界对朱先生的原有印象是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一代词宗夏承焘先生对朱生豪的描述为:其人今年二十岁,渊默如处子,轻易不肯发一言。看朱生豪先生所写的《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本书足以打破这种印象,里面的那个男人表现出与外界认知极不相符的样子,是那么的幽默、调皮可爱,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只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我的孩子气。
朱先生在书中对宋清如的称呼几乎每封信都不同,如下:宋,清如,好人,宝贝,宋儿,好友,澄,小姐姐,澄儿,小亲亲,阿姐,傻丫头,宋姑娘,青女,我们的清如,好澄,好朋友,爱人,老姐,阿宋,亲爱的英雄,姐姐,好孩子,傻子,孩子,好好,小姐,弟弟,老弟,小鬼头儿,婆婆,宋神经,宋家姐姐,挚爱的朋友,青子,二哥,小妹妹,姐,澄哥儿,好姐姐,清如老姐,女皇陛下,澄子,宋宋,妞妞,你这个人,宋千斤,天使,心爱,蠢孩子,清如夫子,宋先生,共52个。再看朱生豪先生在信末的署名,更是让人忍俊不禁:你脚下的蚂蚁、伤心的保罗、快乐的亨利、丑小鸭、吃笔者、阿弥陀佛、综合牛津字典、和尚、绝望者、蚯蚓、老鼠、堂?吉诃德、罗马教皇、魔鬼的叔父、哺乳类脊椎动物之一、臭灰鸭蛋、牛魔王……就单看这些称谓就足以知道在爱人面前的朱先生是多么的幽默风趣。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时却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
两人间足足通了九年的书信,谈了十年的恋爱,最后婚姻生活两年。朱先生的信,想到什么就写到什么,前一秒还在谈论看的电影情节和画面,后一秒就开始撒娇说我待你好,你不许不待我好;有时朱先生的信写的很频繁,一封信刚寄出,下一封信就又跟着寄出;有时朱先生的信中字迹密密麻麻,有时只有一两句话,每封信都情谊真挚,缱倦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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