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壁虎爬行在天花板上,不远处有一只肥硕的绿头苍蝇在舔舐着它的钢毛,细细品味着那残留的美味;随便整理一下散乱的外形。
壁虎全神贯注,盯着这只苍蝇的一举一动,它缓缓靠,嘴里的舌头因为紧张缩得更紧了。好机会,苍蝇在用它的双脚洗脸这正是突袭的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壁虎瞬间弹射上去,似乎苍蝇被收入腹中只如探囊取物,可万万没想到那苍蝇六脚一松,自由落下搜的一下就悻悻逃走了,小壁虎不甘心顺势一跃,没想到扑了个空腿儿一滑从墙上掉了下来。苍蝇飞走时翅膀发出一阵阵‘吱吱吱’声似乎是在嘲笑它。
看着逃走的苍蝇,小壁虎有千万个无奈,可想到自己还在从高空坠落,此时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帝呀!请保佑我不要摔得太惨!”它脑中浮现出许多个自己掉落地上而惨死的画面。
‘皮啊塔、皮阿塔’也许上帝真的听到了它的呼救,小壁虎幸运的掉落在一个水盆里,它迅速游动想要尽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可是水面离水盆边缘还有七八厘米,它那吸盘一样的手掌因为水的润滑无法迅速吸附碰壁而一次次掉回水中,它越紧张越手忙脚乱越是一次次掉回水中。“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正在绝望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自己两侧腹部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紧接着它被缓缓抬起,不一会儿它才看清原来是个人类小孩把它捉了起来。那小孩轻柔地将它放到地上,四只圆圆的眼睛相对,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停止一切都不存在了,不一会儿小壁虎迅速咬断尾巴一溜烟消失在沙发底下了。
断掉的尾巴还在地上不断扭动,小男孩捡起那小段似蚯蚓的断尾,看着缓缓扭动的尾巴,它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这世界是多么的奇妙阿!
小男孩名叫‘沃伦.阿诺特’1972年出生在美国加州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伐木场的一名工人,母亲是一名普通的超市售货员。
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大概是那段三岁之前没有任何记忆的日子。
“嘿!把酒给我拿过来!”老阿诺特推开门拖着疲倦的身体,一股脑坐在沙发上那沙发发出‘吱吱’地响者似乎那股压着老阿诺特的无形力量转移到了它的身上。
母亲打开冰箱,拿出几听罐装啤酒放到丈夫面前,没说什么开始将饭菜摆上餐桌拉小阿诺特过来吃饭,饭桌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和啤酒划过父亲喉咙的声音。
街道上传来几声枪声,小阿诺特感觉很害怕,他希望父母抱抱他可是都没有,父亲瘫倒在沙发上母亲则像一只沉默的老母牛那样在低头吃草。这是阿诺特记忆中对父母最后的回忆了。
‘咚!’一声巨响房门被突然打开,一个黑影闯了进来‘biu.biu’两声之后小阿诺特就成为孤儿了。
那人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抱起来,小阿诺特并不感觉到害怕甚至感觉这人非常熟悉,因为当时只有五岁他甚至看不清自己成为孤儿的事实。
“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去做!”那人看着他缓缓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抱他到屋外上了车,小家伙看着窗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家,再看看驾驶位的男人,这一切都突然发生了不过他并不害怕,没一会儿就在汽车后座睡着了。
小啊诺特醒来的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满是床的房间里。房间有两个窗户,灰色的发黄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张张空空的床榻,他起身下床来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他想透过门缝看看外面都有什么,‘怦’地一下那门似乎受到什么撞击一下子就打开了。
“唉!”你吓我一跳,是个约末七八岁的小姑娘,有着淡蓝色的双眸,像是巴厘岛的蓝色海水包围着脆弱的珊瑚。
“快去吧!安娜校长找你”她说完就拉起小阿诺特的手要带他去安娜的办公室。她牵着他的手来到办公室。
“好了!进去吧!”说完女孩儿放开手转身走了。
阿诺特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房子里充斥着浓烈的香水味。
“哦!可怜的孩子!”那女人走过来抱起小家伙,好似一只大灰熊抱住了一个可怜的布娃娃。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就是你的妈妈”女人边说边把他抱得更紧了,小家伙感觉透不过气来。
“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哦,叫我安娜女士”那女人缓缓移开脚步,回到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地坐着。
“昨晚上有个男人送你过来,他说你的父母已经死了,还留下六万美元说是给你交的杂费,你父母的死警察还在调查之中……”说着她停了下来。
“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可怜的小家伙”
“死了”他问
“对”
“什么是死?”他很困惑
“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回答
“再也见不到?”
“那他们上哪去了?”
“以后大家都回去的地方”她尽力让谈话不那么悲伤。
“什么地方呀?”小阿诺特又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院长开始不耐烦了。
“艾琪女士你带他去熟悉一下环境!”女院长提高嗓门
“fine!”一个女人应声而来,原来房子里还有其它几个人儿,其中有一个秃头的男人对小阿诺特笑了一下,小家伙轻轻动了一下嘴唇表示回礼。
“跟我走吧!”这时艾琪老师已经牵起他的手,小啊诺特又快步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出去。艾琪老师的手心微微出汗,让小家伙很是难受,可他又不敢对这个陌生女子提出要求哪怕是她湿漉漉的手心弄得他不舒服了,他还是得默默忍受,只能在心里祈祷快快走完这条路。
终于在一扇门前艾琪老师放开了他的手,他趁她不注意偷偷将手在自己的衣角擦了一下。
艾琪女士打开了内扇门,很快就有一双眼神溜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几双眼神注意到了他们。艾琪女士和讲台上的老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那女人走了过来低下身子拉起他的手带他走进教室。
“以后你们有新的伙伴了,来小家伙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沃伦.阿诺特......”小家伙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他,这让他感觉很是为难。
“好了,坐到皮姆旁边吧”才说完就有一个男孩站起来兴奋地和他打招呼,大概那人就是皮姆。阿诺特做了过去因为在这间灰暗潮湿的教室里再找不到其它的空位了。
皮姆开始喋喋不休的向阿诺特介绍自己,而小阿诺他并没报以多大的兴趣。也难怪这家伙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了。
“皮姆,你给我安静一点!”讲台上的老师骂道。
皮姆低下头,对阿诺特做了个鬼脸。
“你知道吗?她是位修女,修女没有男人滋润脾气都非常火爆......”皮姆看着阿诺特期待着他脸上的某种表情,可是他没等到。
阿诺特又一次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让他会想到那间教室灰色的窗帘、灰色的玻璃、潮湿的空气、甚至连照进来的阳光也变成了灰色的。似乎那间教室在随着他的成长不断扩大,一直将他包围在里面。
2020年六月六日28岁的沃伦.阿诺特以优异的成绩成为加州大学基因工程博士毕业生,很多生物公司都对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他想自立门户创建一家研究实现生命永生的生物公司。
不过他虽有足够的知识,却很难说服潜在客户进而得到他们的资助,就这样过了三个月还是没有人愿意给他的项目投资。在说服人这一方面他是没有多少经验的,眼看再这样下去都快没钱在纽约混下去,于是只好向他的朋友皮姆求助。
两人相约在街角咖啡店见面,一阵寒暄过后才知道皮姆目前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他的销售业绩很是不错深得领导赏识,不出意外再过几年便能超越大部分美国人提前实现古老的美国梦了。
阿诺特也将他有关永生基因计划和皮姆大概讲了一下,这家伙越听越有兴趣,成为了第一个将阿诺特计划了解完整的人。
“我明白了!我的一生都在等待这么一天,阿诺特从见到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将改变我这一生。”皮姆说着眼角竟然有一丝泪光涌动。
“皮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阿诺特很是困惑。
“你知道吗?阿诺特,很快咱两就要成为千万富翁了,去TMD保险销售员”说完皮姆打了一通电话
“叫财务给我结下工资,现在我另有出路。”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阿诺特更不明白了,不过皮姆总是搞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阿诺特我现在是你的合伙人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参与永生工程”皮姆自信地说道。
“可是朋友,你对基因一无所知,我很抱......”
“等等!朋友”皮姆打断了阿诺特。
“不只是我,我们的那些潜在客户也不懂基因是什么鬼,但是他们有一种共同的东西!”
“什么东西?”阿诺特问道。
“希望!”
“希望?”
“对,就是希望”
“你要知道,希望是最好的商品,只要是个人都会为它买单!”
“可是!”
“别可是了,你只管做好你的研究,剩下的事儿就等着被惊掉下巴吧!”皮姆一次打断阿诺特,阿诺特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样子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没成功对他而言也不过多了次失败的经验。
那天见面后,皮姆就消失了,阿诺特联系他也只说:做好你的研究很快就有赞助了。阿诺对这位朋友并不抱有太多的希望。他也一边拉赞助一边考虑着要不要先找份工作。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夜里阿诺特和往常一样畅游在各种论文与著作中,眼看时间已经到凌晨两点,秒针在不停嘀嗒嘀嗒响着似乎那就是这世界的心跳,阿诺特靠在靠椅上准备就这样简单地睡一觉,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本打算挂断,可一看联系人显示是皮姆,他接通电话。
“阿诺特,这回真走运了有位先生表示对我们的项目有些兴趣,明天就在明天,他邀请我们去当面会谈,要是说出他的名字你今晚一定会激动得睡不着觉......好好准备一下,明早八点在东区地铁口见面,记得穿的体面些!”
“嘟!”地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阿诺特可以想象皮姆激动的样子,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睡意全无于是开始整理材料,希望这些理论能说服对给予投资。
这就是希望的魅力,希望是这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兴奋剂。
充满希望的夜晚是漫长而甜蜜的,漫长是因为期待、而期待本身就是甜蜜的味道。
早上七点半阿诺特洗漱完毕,后来再三整理自己的文件袋他不想错过任何被投资的机会。
八点半阿诺特和皮姆如约在东区火车站见了面。两人准备乘地铁前往。
“跟我们走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有两个黑衣人站在他们身后。
“是皮姆和阿诺特先生吧?久等了!”一个黑衣人说,这两个家伙都是统一着一身黑衣,黑色墨镜、黑色皮鞋,大概内裤和袜子也是黑色的。
“是谁派你们过来的?”阿诺特问道。
“不要多问!到了你们自然知道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冷漠的声音回答。
皮姆给了阿诺特一个眼神示意他照做就行。
两人跟在在黑衣人后面走出了火车站,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停车场远远地看见那儿停着一辆加长林肯,两人上了车一屁股坐在那真皮沙发上,大概有那么十秒的沉默。
“这 TMD的才是人生”皮姆感慨道,阿诺特也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不过心里对将来的紧张代替了感官刺激的喜悦。
一路上都很安静,两人默契地看着窗外,这一刻所有的景物变得更陌生更美妙了。有那么一刻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不复存在,似乎那只是上辈子做的一个梦,一个无关紧要的梦。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栋大厦脚下停了下来。
“下车吧!”音箱里传来声音,话音刚落车门就自己打开了。
阿诺特和皮姆下了车,两位黑衣人招呼都没打就开着车离开了。
“两位跟我们来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只见两位面容精致的女子朝他们走来,两人都穿着短短的裙子,黑色的蕾丝显得格外性格,走路时高跟鞋发出“Duang,Duang”的撞击声很是动听。
两人跟在她们身后,那情景叫一个春意黯然。
上了电梯,皮姆抓住机会假装按电梯和其中一位女子碰了碰手,那女人没躲开只是轻轻滴笑了一下。
“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皮姆借机搭讪
“你要请我吃东西?”那女人妩媚地问。
“对!请你吃东西”皮姆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两个女的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开始用泰语交流。刚刚没看出来因为她们的打扮太接近欧洲人,仔细一看其实她们是泰国人或者说是他们更为贴切。
皮姆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裆部,再加上他们独特的口音,可以确定她们是来自泰国的变性人。
阿诺特看着皮姆被泼冷水,差点大声笑出来,不过顾及到他的颜面和尊重其他两位他还是忍住了笑声。皮姆见此情景只好尴尬地退回阿诺特旁边。
“嘀”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显示屏显示他们现在是在十四楼。
“直走右拐最里面的那扇门进去就是了”其中一个招待员说,然后他们出了电梯那两位招待员并没有跟过来。
“嘀”电梯门关了那两个人坐地铁下去了。
走廊里灯光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刺眼,周围的办公室门都关着,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攒动,不过听不到任何声音显得格外安静。走过大概12米的走廊到了分岔路口,这是一个T字形路口,正中央摆放着一只牛头骷髅摆件,在强烈的灯光和安静氛围的衬托下,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他们两向右边走去远远地就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黑漆漆的的木门,大概有二点五米,这从与众不同的装修给人以一种微妙的神秘感。
“Duang。Duang”皮姆敲了两下门,突然门轻飘飘地自己打开了,没有任何噪音,似乎这门是一只黑色幽灵的化身,透过渐渐增大的门缝可以看到有一颗头从座椅上面探过来。
“进来吧”那声音低沉而有气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一会儿后皮姆先迈出了脚步。
“你们终于来了”那人转过转椅,他们看到——那是一张掺白的脸,好似刚从坟墓里扒出来那般,冰冷的脸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整张脸只有那对眼睛是活着的。
阿诺特准备拿出他准备的‘说服材料’不过那人摆了摆手,似乎看透了他的意图。
“哎!看来是没希望了。”阿诺特心想。
“老实说我对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那歌低沉的声音又想起阿诺特和皮姆都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过这张面孔和这冰冷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阿诺特开始回想,对福布斯富豪榜的常客昆丁先生,他这会儿才认出这是商界的风云人物昆丁.奥拓可,他有着强大的商业帝国,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投资项目很快就可以满血启动。
“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一把年纪,可以说只剩下头还没被埋进泥土中”说着他坐着椅子从办公桌后面滑过来。不一会儿他两才看清原来昆丁坐在轮椅上。
“前些日子我看到电视上的你还很好的呀”皮姆说,他很惊讶昆丁先生之前在电视采访中还是满面红光,这才过了几个月就憔悴了这么多。
“人生尽是没想到啊!”话语中流露出了一丝忧伤,不过很快昆丁就将其掩盖了。像他这样强硬的人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伤痛暴露出来的。
“项目我投了,场地我也给你们准备好了”
“投多少?”皮姆一听连忙问道
“先投五亿美金,你知道这只相当于我一个星期的收入。”昆丁自信地说。
“不过你们给我记住,我不喜欢失望,要是你们让我失望我会让你们体会到绝望的味道”昆丁眼神冷峻,他两都被这简单的一句话震慑住了。
“可是先生,您知道科研是要花很多时间的,甚至可以说这是个未知数”阿诺特希望昆丁先生不要这么强硬。
“三年!三年!现在不存在未知数了!”昆丁表情平静不过话语间的杀气更加强大了。
“可是......”阿诺特本来还要继续解释,可皮姆拉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了。
“昆丁先生您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不过后续的资金!”皮姆停顿了一下想要试探一下昆丁最终愿意为项目投入多少。
“钱没有问题,只要有一定成果我是绝对不会吝啬的,与其让我的那些败家孩子挥霍,还不如将它花在自己身上”昆丁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似乎刚刚的冷酷男人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
“你们还没为人父母吧?相信我别对孩子有太多期望,单身的时光才是最幸福的!”昆丁说着坐在轮椅往办公桌后面溜去,电动轮椅发出的轻微电流似乎在重复着昆丁刚刚的话。
皮姆回以礼貌的微笑,但更多的是被投资的喜悦,两亿美元,你知道他两辈子的财富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而阿诺特似乎有许多忧愁,他想拒绝可是看昆丁的态度是不好拒绝的,他不喜欢失望从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气让阿诺特感觉到惊恐。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与其四下被拒绝还不如拼一把,因为一个项目等待得久了就有可能会被人捷足先登,有时候一件事情你比别人先想到就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六十,要是比别人些做到那可就是新娘上轿——稳了!想到这里阿诺特不再说什么,他只是在那里听着昆丁和皮姆的对话。
“你们可以走了!司机已经在楼下,他们会带你们去研究室,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能带些好消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