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睡醒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一队人在玩踢纸片的游戏,那些人是我熟悉的队友,我们所有人要将有点硬度的纸片踢进地面上的细缝里,那条缝只是刚好纸片的厚度,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洞,大家都往自己的洞里踢,我也在努力往里踢,但是薄薄的纸片总是轻易的飞往别的地方,然后我继续跑过去将它踢向洞口,我沉浸在游戏当中,享受游戏的乐趣,我没有去考虑这个游戏合不合理,最后会不会成功,纸片不易控制,随意一踢就偏离了目标,过了一会,队中有人着急了,开始骑着车去踢,我看到后有些着急,就在我跑向纸片,蹲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既不是在竞争也不是在接力,我的快慢不会影响别人,而我只需要把纸片踢进自己的洞里就可以了,而游戏并没有限定时间,我释然的一笑,梦被我女儿叫醒了……
我想起昨天入睡前看到讲师团大家在分享公益讲座的照片和内容,还有内心的想法,我感觉到深深的焦虑,我很想去,却去不了,我看到离自己能站到台上还有很远的距离,我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自己的焦虑,然后平静下来看书,睡觉。至从看了《梦知道答案》一书,就渴望记住自己的梦境,以前记住的梦境大都是可怕的,却不明所以,现在知道可以通过梦境来让自己的潜意识与意识沟通便觉得梦的可贵,在这个人梦境中,解答了我最近的焦虑,我参加了正面管教的教师团,本来想今年可以和大家一起准备公益讲座并且参加,而实际上我的女儿大多数时候还是需要我照顾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参加这个事情,当看到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落下了,我离我的目标十万八千里,我很焦虑,我觉得我做不好这个事情了,我渴望也冲到前头去,我希望我女儿可以不需要我照顾,所以我大多时候和她在一起,心都不在,而我甚至于都看不到我的焦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没错的,在梦中,我们是一个团队的,确实如此,我们大家都在做同一件事,但是潜意识告诉我,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一开始大家都按同样的进度进行,突然,有两个队友找来了自行车,他们的速度变快了,而他们俩就是现实中我用来与我自己比较的对象,他们看书,做事的效率很高,和我产生鲜明的对比,但是梦中,他们骑自行车,这在暗示我,他们具有我不具有的条件,现实中的我不会骑车,正如他们比我有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在这个时候我有些着急,也想快点,可是下一秒,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不是竞技场,我们不用拼速度,我还是想快点,它又告诉我,这也不是接力赛,不要求你和他们一个速度,哦,我明白了,这里需要的不是速度,不是快,而他们怎么玩这个游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这个游戏当中用自己的方式玩,我可以享受到我的节奏带来的乐趣,在梦中,这个游戏没有结局,这个游戏看起来不太容易有结果,但是我们却乐意参与其中,我们仅仅是在参与这个过程,时间这个问题好像变得不是特别重要,好像这个事要花很多时间来做,即使他们速度很快也未必是把纸片踢进洞里的人,而很有可能我们是在踢纸片,能不能踢进洞里并不是最重要的。
而在吃过早饭后,我又重新看到了我的愤怒,我愤怒中的一部分清晰的显现出来,它告诉我,这个部分是我的妥协,不能表达的需要。
随后我又看到了我的焦虑,往返于福州和霞浦两地都未消除掉焦虑,它使我一直处于情绪当中而不自知,这个焦虑的部分是你还不快去做事,停下来就是犯罪!我想到了昨晚的焦虑的两个画面,我不停地在走,马不停蹄,却一步也没有移动过,我的内心里是不想走的,只因为有人催促,所以我假装我很拼命的走,看到我并未移动,催促的人急了,第一个人说:还不快点走,再不走我就打死你!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非常的畅快,舒服!第二个人说:走这么慢,你怎么不去死!我舒服极了,对,这两句话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不停的催促我,我却从未看到,我听到后反复在进入那个情景中,我觉得我得到了释放,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那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是他们太着急了,是他们想要更快点!而我看到我并不想走,我看到他们的愤怒。
我的焦虑除了被催促快点之外还有一点,做别人认为重要的事才能显示我的价值,而我自己的事和想法微不足道,我想参与其中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我做了大家都认为重要的事,我才是有价值的,我在这个地方反思自己,找到自己情绪的根源,不断的梳理都是不重要的事,因为这件个人的事并不能为团体带来利益,不为团体付出带来的事都是自私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脑子里出现了在我小学的时候,大概在9到12岁之间的时间里,妈妈出门做事前,总是交待我要在家里做哪些家务,要负责晚饭,而我的期待是她快点出门,我就可以去玩了,很多时候为了去玩,我把所有的交待都扔到脑后,换来的结局是我玩痛快了回来,可是回到家之后是全家人的沉默和无视来惩罚我,好像我去玩,我去做我想要的事情是一件天大的罪,只有在家里为大家做他们需要的才是对的,这样无言的惩罚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当我没有在做为集体利益付出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是个罪人,没有人会来爱我,所有人都会无视我,觉得我不重要,这罪恶感深深的印在我的价值观里,我不断被它督促去做很多我并不想做的事,我想到那个接近暮色的天,黑沉沉的,我悄悄的回家,我看到一家人死人一般沉寂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理我,好像我刚才出去杀了一个人回来一样,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不值得看一眼的人,我好像不应该回到那里,我被抛弃了,我站在那个地方看着他们,越来越可怕,仿佛我们在两个世界,他们面目狰狞,他们吃着像蛆一样恶心的东西,我觉得他们不是人,我不能在和他们生活下去,生活下去我会死的,我恐惧到了极点,可是我却不能走,好像有股我无法改变的力量将我困在那里,让我不能离开,哪怕我恶心得想吐,我也只能带着我的恐惧呆在那里,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发软,无法动弹,他们原来就是我心中最怕的鬼,死尸,突然我觉得很可笑,一直跟随我这么多年让我害怕的东西居然来自的家人,我的父母,这种恐惧笼罩在我家500米以内的范围内,我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站在他们面前吓傻了年幼的我,我站在远处感同身受,我抚摸着巨大的玻璃罩子,看着里面像是定格住的时刻,心中无限酸楚,在梦中那个16岁便夭折的我,一个人浮在冰冷的水潭里,无人知,无人晓……原来我的恐惧也是由这样一块一块地恐惧来拼凑起来的,以后它们都会被我找回拼凑起来,成为我的完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