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是劫 尘缘错

前传 

    凡尘间的一切命缘,对神仙而言都不值一提,司命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天帝看重他,亦看重止昀,对于青梅竹马的他们无疑是最好的恩赐,今日天帝召文笔最好的他们两人,司命显得有些太迫不及待,好奇心太重的毛病又犯了。

    “阿昀,天君传召,要我们过去。”司命道,青花瓷色的衣衫套在素色的底衫上,更衬得出他雪白娇嫩的肌肤,见止昀半撑着腮卧在床前短榻上,呼吸均匀,天宫内她虽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最得人心的,作为天宫史官,后人如何传诵自己,都是经止昀之手,是连天帝都礼让三分的人,在天宫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坐在麻黄色的短榻上,看似粗暴实际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睡觉一向浅,在他进来时就已经朦朦胧胧地醒了,被他这一捏,习惯地喊出他的名字:“颜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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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正午阳光斜射进言胤郡主府镂空花雕窗前,一人唇角一钩,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等着墨迹干透,却听她用那带着磁性的声音道:“天干物燥,这个夏季,恐怕有些人又要死无葬身之处了。听宫里的人说,禁卫军统领挨了板子,我是不是该去看啊?”

      言语之间,弩箭穿过空气的嗖嗖声划破这片难得的安逸。“啊!”一声惨叫,须臾,凤景若避开向她飞来的弩,因怕擦伤手掌,中指一弹一把抓住,随机食指顺势一滑,将弩箭在手上转了个头,本来对着她的箭头刹那对准了蒙面人,一扔,正中右侧琵琶骨,使用轻功飞在半空准备袭击的人被弩箭生生定在了木梁上。

    如此精准,如此迅速,几乎在一秒之内完成,钉在木梁上的人竟也露出敬佩之意。

    鲜血像溪流一般不息流淌,凤景若悠悠道:“偏了,上一点更好。”

    “郡主,这容阙又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刺杀?外面的人都解决了,并没什么特殊啊?”贴身丫鬟柳儿一连串问题,到帮凤景若思路理了一遍。

    “调虎离山,容阙以为我必定会问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刺杀,可恰恰有些行动不过是请君入瓮。”她低低地自言自语,猛然清醒,“备马!。”随后看了下定在木梁上的人,“将他处理掉。”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燥热的风吹的众人脸上烫烫的,有些发红。青色衣角在凤景若眼皮子底下飘啊飘,惹得她一阵阵火气往上窜。

    “容阙见过言胤郡主。”容阙虽私底下与太元水火不容,表面却以客卿之礼相待

按说凤景若作为郡主因还半礼,她刚想拱手,被容阙笑着打断。

    “郡主近来可好?”

    “承你吉言,我是否安好你自然知道。”她冷冷一笑,“劳卿挂心了。”这句话尾音拖的很长,带了些婉转音,显得不那么尖锐,却还依旧透着明显的敌意。

    容阙看着她,莞尔一笑,道:“郡主果然料事如神,王侯之女手握兵权,这可是前无古人哪,不知郡主今日回宫,所谓何事啊?”

    “自然是向陛下请安,卿又来这宫中,可真是为我我太元的江山社稷费心了。”凤景若最后还了他半礼,容阙拱手相送,见她转身离去,渐渐收了脸上的陪笑,负手回头,心道:此人留下,终究是个麻烦,政变还需重新计划,还得先将她铲除,才得以安心啊。太元基业未定,上瑾的天下,迟早会被我夺回,所谓斩草除根,杀我全家,留我,我便会杀你全家,一个不留。

    他缓步走出宫门,吹了一声口哨,一匹赤红的烈马从墙角边跑出,当那烈马跑过身边时,他一把拉住缰绳,顺势一带,翻身上马,不过几弹指间消失在街上,只留下漫天的黄土飞沙,呛得那些把门的禁军打着喷嚏,愤恨地瞪着远处,却只会迷了眼睛,直流泪。

    片刻,凤景若走出宫门,一禁军兵丁牵着一匹毛色黑的发亮的骏马,将缰绳递给了她,她似乎在出神一般,漫不经心地跃上马背,低声催促:“拂尘,快些。”那马儿似乎听懂了一般,加快了步子。

    因是在帝都,街上格外的热闹繁华。

    “卖冰糖葫芦喽!三文前一串!”

    “瞧一瞧噢!卖竹蚂蚱噢!给孩子卖一个吧,很便宜的哦!”

    ...........

      她骑马小跑,几十丈宽的大街上依然有人躲闪避让,骤然间,一匹赤红烈马横穿过来,惊得拂尘前蹄抬起,几乎成笔直状,凤景若双腿交叉在马腹上,手执缰绳,顺着马起伏惊吓,竟并未受丝毫影响,见她等拂尘平静后,打量这眼前人,讥笑了一声:“容阙,不知你有何事啊?”

    “我有何事,以郡主之聪慧,自然明白。”

    “我明白又如何。”她与他身下的马交颈行走,使在马上的他们越来越近,广袖时而轻轻擦过,发梢随风下触在一起,惹得凤景若脸上微红一片,一勒缰绳,准备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容阙却将缰绳夺来,紧紧缠在自己的手上,她瞪了他一眼,眼中却似有桃花灼灼,春水一池。

    “郡主春心如此荡漾,不知能否狠下心来,杀了自己的政敌。”容阙依旧拉着缰绳,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头下一排长长的斜影。

    “我要如何,只要不威胁到你,又与你何干呢?”她说罢,瞧了他一眼,他放开缰绳,“你手握兵权皇上已经起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政权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

    他一甩缰绳马儿即刻飞驰而去,凤景若反倒有些意外,看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一时愣愣地:“他向我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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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宫绛色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红云,似乎有杂龙盘旋,白鹤振翅,天帝摆着个冷脸,身边的跟班不停地低声道:“天君息怒,我们已经去找过司命星君和史官止昀,真的没找到。”

    “凡间去找了吗?”

    “星君不喜凡界,还没......”那领头人忽然转念,颜萧自小与止昀青梅竹马,止昀爱去凡间,颜萧自然陪着,“我马上派人去找。”

    凤景若呆了一会儿,回到郡主府,柳儿哭丧着脸,拉住她的衣袖,还像怕她逃走一般,将她长长的广袖在手上绕了一圈,眼泪嗒嗒地道:“郡主去了那么久,柳儿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她正想安慰几句,突然身边的侍女又哭了起来,想来也是被她宠坏了,可还是不禁安抚道:“别哭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柳儿收收眼泪,凤景若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今日容阙向我示好。”

      柳儿一听就知道自己的郡主在犹豫加不加入,急忙道:“郡主请听柳儿一言,容阙狡猾,请郡主慎重。”此话说了等于没说,凤景若正想说她,她却顿了顿,“郡主,上已对您起疑,若今与容阙结盟,也不是一坏事,就算他真有二心,以现在之力,奈何不了郡主。”凤景若听着她讲,心中开始思索。

        柳儿于她是贴身侍女,也是谋士,可说事谋士又不能算是谋士,她每次回答只是将她心中想的说一遍,最多只能帮她把思路理一下,但她似乎每次在她犹豫之际当机立断,说出一个最好的,虽然凤景若没有柳儿也会选那个。

      “天色不早了,郡主先用膳吧。”

        “嗯。”她轻声答道。整了整因骑马弄皱的广袖,走向卧房,“今日在房中用膳吧。”柳儿唯唯诺诺地应了,将饭菜尽数端到房中前厅的小方桌上。

        她没什么胃口,平日里最爱吃的醋鱼也就吃了几口,其余一粒米都没吃,柳儿见她这样,开口道:“郡主,柳儿不知您心中在想何事,您要是觉得闷,柳儿便同您去朱雀大街散散心。”

        “依你的吧。” 她起身,几个侍女马上恭恭敬敬地走过来将桌上的饭菜端走。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她与柳儿骑着马,缓缓行走在宽敞的大街上,朱雀大街依然是如此繁华,凤景若她突然跃下马背,朝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走去,侧手从身上的荷包中取出三文钱,递给老头,老头见她衣着不凡,连忙取出冰糖葫芦,“小姐,您的冰糖葫芦。” 她接了过来,跨上了马。

      “郡主,您哪儿来的钱啊?”一旁的柳儿问道。

      “你带钱了吗?”柳儿在腰间摸了摸,羞答答地摇了摇头。其实凤景若出门在外怕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不常带随从,钱都是自己备好的,第一次她出去帮父君蔺王爷查人,住客栈都是把剑架在老板脖子上才住成的。

      两人在街上荡,天色逐渐从朦朦胧胧的灰暗变成黑漆漆,凤景若打了个哈欠,示意柳儿回去,随后催马前行,趴在马背上闭目养神。

      她一进自己的凝烨庐,就摆出了懒洋洋的姿势,柳儿早就习惯了,反倒是提灯的一左一右两个婢子惊了一下,自家郡主也有这样一面啊!她们一边感叹,一边走,把郡主送到了房门口,凤景若软绵绵地走到内房,躺在床上,柳儿知她这副样子就是不想有人打扰,领着其余婢子走了出去。

        凤景若躺在床上,刚才想睡,现在倒在床上倒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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