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再见,见或不见

再见

文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本一

我在晴天里遇见和寻找七里香的故事。

若是找见,见或不见。

白灯很粉心,窗铃很清脆。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屋里乱窜 ,脚底板儿扣红的温度,掺杂着些许不清的困意。嚷嚷声震碎了黎明前最澄彻的黑暗, 肆意紊乱的发丝,且当作是满座书生,满怀意气的唯一亮点。

“哎你,米线儿给我来点呗,今早又多睡了一秒钟哈哈哈, 来不及来不及。”

“我的还不够吃啊,还分给你,你起开你。"

“哎呀,饿得很嘛,咋个办嘛嘛?"

“我书包里有一块面包,要不要哩。”

“不嘛,我就想吃米线儿,求求,求求。”

“哈哈哈哈哈……”

“那你拿碗我赶给你,麻烦死了你。”

“可是我莫有碗。”

“怎么办,吃不成了呗饿死你。”

“诶?你套了两个袋子诶,把底下那个给我呗。”

“哎哟哈哈哈!”

“哦莫,这么潦倒的啊哈哈。"

“拿筷子赶,你勺子不好弄。”

“放屁,我就要这样勺。”

“哎哟我天你们两个笑死我了我一直在笑哈哈哈哈哈!”

“笑鬼笑,一天就知道笑,你还拍,拍鬼拍。"

“我就拍我就拍,就拍。”

“等哈告老师你带手机,你偏偏还在这里拍视频。”

“不怕得,莫要慌。”

“这不,老师来了。”

吓我们一机灵。

“没有的,哈哈哈,我骗你的。”

“好好好,懒得拍了,手机都差点给我吓落。”

大家告别了这一段长长又美好的早餐。 确切的说是开启了睡眠模式,自动了飞行模式,上下眼皮夹杂着护眼模式, 是不是出厂设置暂且不说, 大概能看到的是老师和第一节课双管齐下。

这是同桌的你。如此清晰的你。 记忆中纯纯粹粹的样子,我喜欢,你热爱, 我们失语,时间谈话,记忆倾听。

“嘶~咔擦咔擦~滋滋~嘶”

“什么声音哇?”

同桌重启并更新。

“不知道。”

“我了个天,哦~哦~哦呦~”

大家都沸腾了起来。抬头看,一根电管灯它居然被电了, 身体力不从心。

“一闪一闪,是在亮晶晶吗?”

“不,我觉得是它不想工作了,和我们一样。”

“救命,我觉得是要爆了哦~”

“啊,它真的是在我呢头上,我侧身闪躲, 上望长咨嗟。”

“真滴啊哈哦,害怕得不得了一点。”

老师台上看着。我们台下看着。灯管顶上闪着。

它通红着又黝黑着,我们炽热着又萌松着。

它不想工作哎。

“和我们一样呜呜呜。 ”

“砰,咔擦!”

“我去”, 我们一起叫了一下。”

“我去。”老师也是这样一起叫。我知道, 他心里是这样叫的。只是叫出来变成了“哦豁”。

“继续上课吧。”

“唉!”

同桌死机。

时而抬头看是对灯管的惋惜,是电管爆裂搞笑程度 10%,灯下那位同学害怕得要死搞笑程度100%,大家一起”我去,哦豁”搞笑程度 1000000%。

同桌喜欢写字,写了一手好字。

同桌是害羞的,害羞的写字。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七里花香香不香?”

同桌偷偷递给我,上课时递给我,下课时递给我, 回宿舍时递给我。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云拨目现极峰之晴,我爱这一切就像生命。”

我偷偷递还她,上课时递还,下课时递 还, 第二天早上递还。

纸条堆在床头等待天明,托起一夜的梦, 梦里是诗的翩翩起舞和衣袂翩跹。

后来两手间,两人间, 连接的纸条始终不会是无缝衔接的, 就这么递给了自习课上来视察的工作人员。

他轻轻捡起纸条,缓缓而严肃地铺开。

同桌好像不害怕。 而我害怕她的不害怕而害怕得不得了一点。

“好好学习,秋在心间。”说完便走了, 他笔尖起落5次,肯定连笔记下了我们的名字。

同桌还在得意,大拇指指着自己。告诉你吧:“ 我少写了两个字让你猜的,他不会猜到的。”

“哦哟,巧得很了嘛你。”

我们果然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态度严厉而行动温顺 ,指责我们不好好自习却讲话,罚了一个星期的教室卫生。

夏天与睡觉齐名。但与涟漪相斥。

同桌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讲话,不由得凑了过去, 吧啦吧啦非要吃个透。

“那里有警察啊?”

“当时还有ambulance!"

“啥意思啊?”

“憨包,救护车。”

“怎么肥事?怎么肥事?我去到底发生了哪样? 快给我讲啊讲啊!”

“别慌,你们都别慌,且让我细细道来。”

“快点的你。”

“昨夜雨疏风骤,夜黑风高,杀人如快。”

“讲人话。”

“就是昨天晚上下晚自习我买晚点, 说起来那个晚点是真的难得买,挤死我了。”

“你再不快点我就,讲重点。”

“就是我回去刚好看到一个人被抬上救护车, 头是歪着的,流了很多血,他朋友把手帕 给他捂着的。”

“我去,我去,我去。”

“别去了让他讲。”

“然后当时你们不是都在宿舍里嘛,一堆人在那里看 ,就有人讲说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头直在地上的那种,接着就叫不醒了。”

“好黑人哦。”

“就是啊天,好可怜。”

“我就在上床啊,别那么吓我。"

同桌吃着米线听着, 嘴里一包米线粉还在那里大叫大喊着, 反正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书上桌上那些粉末条和口水的, 或者是说自己脸上有没有自己感受到那份射影。

老师走进来。不平不静的走进来。

“知道你们都知道了,就这么说吧, 学校里以学习为主,不讲多的,上课。这个羊上树呢是因为在……”“锋面雨带北移速度快,北涝南旱; 锋面雨带推移慢,南涝北旱……"

他知道我们的知道,我们不知道他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同桌问我:“哎你说他怎么会这样摔下去的?”

“我怎么会知道嘛。”

“好吧,他刚说什么副高?是哪样影响? 听不懂思密达。”

“我也不懂哎。”

“哎,你也不懂,算了吧。”

风声过后,归于平静。 这些那些个生活学习总是爱是这样个反反又复复的。 这轻轻涟漪好像就是生活里的救命药,或者说是平凡里的小稻草 ,将乏味的尽数的抛去。亦或者说我们是要得到什么?

毕竟, 无味的书本和课堂总要点什么的。 过去有人叫它葬爱式的追求,也有人叫它非低头式的浪漫。 现在有人叫它彼光尚有荣光在,也有人叫它铿锵玫瑰 。

不错,我们又确切还是又得到了。

我的同桌恋爱了。当然不是和我,也不是和谁。 是和格林里的男孩。

男孩手持金花,浅浅笑意,轻轻而缓缓向她走来。 她是那样美丽的,所以他也应当是这样美丽的,说是美丽的,合着是她称心如意的。

于是,同桌有了称心如意的美丽。

男孩柔柔的问:“小娘子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

同桌酥化了。迟钝了整整一半生。温温应声:“ 小女子下周便是月考,下月便是期末,下下月便要回家过年了。”

男孩靠近同桌,抚起她飘逸顺滑的头发,轻轻附声: ”我知道小娘子的需要,那我就帮你过了这月考,渡了这期末,一起回家过年哦。’

同桌爱惨了这格林里的男孩。天天黏上了这男孩。

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 老师来了也没有办法的。

不过这天晚上,老师来了果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走流程的办法了。

办公室有两道身影,一道是老师, 一道是老师的亲切问候对象。我来做个证人, 对影成三人。老师把她的男孩也收在了办公室,开堂只四人。

“总是沉迷这些,学习不好好搞。”

“此心归处是吾乡。”

一点不理醒,明年的明天你就高考了。

“醉过才知酒烈,爱过才知情重啊。”

“你满嘴说些什么。”

“你看你同桌,已经比你懂事了。"

“他呀?一点用也没得。哎呀,好了老师,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啦。”

“砰咚咚~砰咚”,外面一阵喧闹。”

老师和她急忙冲出去, 我带着她的我羡慕的男孩也冲了出去。

只见,教室内外,楼层高低,人群沸沸扬扬, 脚步匆匆忙忙,灯火闪闪光光。属于学长学姐的丢书时刻和灯光和歌声的独白开演了。

我们意识到,自此青春的轰轰烈烈也开始了。

同桌撇开老师的视线, 想去教室里把她的书也丢下去。不料被一把拉住 ,眼看着这场对青春和高考的连续独白曲拉下帷幕。

“老师你丢了什么,我举报你, 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一本书丢了下去。”

“没有啊,我没丢什么啊。”

“好吧。”

事后,我们俩被遣回了教室, 同桌甚至还想将她的书丢下去,我拉住她。

“别冲动,我们还有一年。”

“别动我,真没用,怕什么?”

“可是已经结束了。”

确切,也在轰轰烈烈中提前结束了。

第二天,学长学姐已经离开了这里, 前往心中多盼又如故逢的神圣之地, 留下教学楼下一堆他们的回忆废墟和我们的未来珍宝。

老师一声令下, 让自习课的我们去下面捡对自己有用的书, 于是班里人打着帮阿姨叔叔处理垃圾的名义去拾取自己的未来。

同桌拉着我一起下去,飞奔而下的自由落体感。

一楼这时又像地下室又像储物间,处处是书, 处处是墨,处处又透着青春的书香墨气。

我捡起一本叫《数学里的36计和72变》, 刚把灰尘擦净,同桌一把将她捡的《言明:青春与歌》、《片片单思赋予谁》、《他与爱同美》、 《你请讲,我会听》、《错过不再见》、《格林童话不童话》、《别张扬,你不该张扬》 ...十多本书尽数给我抬着,一头又扎进了她自己的书海。

我理数她捡的书,看见了那本《花火》, 立刻抽出来垫在《数学里的36计和72变》下。她继续捡,我继续理,她的热情不止, 我累的再没有了热情。

“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捡这些没用的书。"

她一看,是那个检查纪律的工作人员, 恨不得把他给。

“要你管,都怪你,害我被罚。”

“怎么能怪我?我什么也没有干呀。"

“还在说,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 别打扰我找书。"

“同学,别找了,深秋才有深意。"

“我去,你怎么知道。”

“告诉我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意思意思而已。还有你既然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意思?”

“好吧,你找。”

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同学, 深秋才有深意。”便从这荆棘丛书中消失了。

同桌捡完了,足足16本,和我这一本,16比1的对比, 一半生都藏在了对格林男孩的童话里。

她突然回头,冲击班主任的办公室, 去找她的那本神圣般的《花火》,没有找到。 我的意料之中。

教学楼下,只有我们班的影子, 同学们都在弯腰驼背的去寻找青春里的片段, 或者是心中的花火,那些记忆的用力的仓仓促促, 让那栋教学楼的成为了时间印记,刻在那些年你我的心里。

接着是一场满载而归。

我日日夜夜守着这本数学要义, 以为能够改变我的困境的书, 将它变成了我生命的全部。同桌问我看不看她的书,我说不想看。 同桌问我等差数列和解析几何的题,我拐弯抹角掩饰自己的无能和嘲笑她的行为。我只想弄懂这本书, 然后告诉她我也一样的优秀。

她对格林里男孩依旧保持热烈, 依旧写着自己的浪漫诗。 我试图藏在她的最深处寻找花开的秘密,只是时间没有七里刻, 我们的距离却远比七里天。

后来,不断的月考了,也期末了。

再是来年春与夏,终于也高考了。 她也许幸福在那个年华里, 我也终究死在了那个夏天。

考完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群人, 但是好像也只有一个人。他们或者是他在做自我介绍,或者说不算自我介绍,是又好像在对我讲话着, 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都是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轻轻的同语:如是再见,见或不见。


文本二

那晚我在床头放下我们写的纸条,装进了一个匣子里 ,听着QQ音乐的七里香,学着哼着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设置好定时关闭,带好耳机后慢慢睡去。梦里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滔滔不绝, 在我左边右边前边后边的人也在滔滔回绝。

台上的是老师,和我记忆里的班主任一样:我叫张扬, 你的班主任,我在监控看见她给你递纸条,自习课不好好上,要传纸条, 纸条检查人员带走了,我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什么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处罚你们一个星期的卫生, 让你也长长记性吧。知道那个坠下床的人怎么回事吗?很好奇,他也叫张扬,和她喜欢的女孩子决裂分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不小心摔下来的,后来怎么样?还是那个样。 她一心都是童话,接受不了无味有乏的现在现实。是啊,‘此心归处是吾乡,’笑时犹带岭香梅,‘ 你不懂我的诗,我成不了你的梦。’她的浪漫藏在自己的年华里,你怎么能参与呢? 高考了也结束了,她尽力了,你也尽力了。

如是再见,请别再见。

左边那个好像那个检查纪律的工作人员也讲:很巧吧, 我同样叫张扬,那天我捡起纸条,纸条上面有一句不成一句的话:深()才有深(), 我猜想她对你也许是有意思的,也许也是没有意思的,我拿起笔,在纸条上两笔补充一个秋, 一个意,再来三笔,未见情。组合成五个字,秋意未见情。我想也许是了,没有任何意思的。 后来在教学楼下遇见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寻找属于她的童话,我替你去询问 深秋才有深意”的意味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检查得出什么,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的表达, 或许未见情了罢。

如是再见,说清再见。

《花火》里的男孩:不错,张扬还是我, 我就是那个格林童话里的男孩,我确实手持金花走向她,她也满怀期待的迎接我。 我陪伴她走过几场春秋,几场冬夏, 我是她青春里最美好的记忆和形象。她可以因为我受到老师的责罚, 接受考试的谩骂。可以屏蔽对自我浪漫之外的一切干扰,包括你也在其中。她的诗与书来自于我, 她的浪漫,来自于我,当把我借于你品读的时候你已然回避却还在装潢作势胆小为难自称: 男孩子怎么能读我。我也是男孩子,把我从楼上丢下是在逃避什么?

如是再见,真心再见。

“我”:这份遗憾的主角,故事里的张扬。 高三毕业那天,我确实把她那本《花火》丢下去了,我讨厌它,憎恨它,又羡慕它,想成为它, 但是我做不到。我来不及看到也猜不到她写的纸条,做不成那离心率的谜题,一起打扫卫生, 一起去捡书,一起高考,一起又告别。我很胆小,也很害怕, 猜测她内心纯粹的感情和我沉默的告白,和你一样。

如是再见,怕难再见。

她:我觉得你适合醒了。

“张扬,张扬,老师叫你。”

我模模糊糊醒来,抬头发现我已在实习生活里, 教授在上面叫着我的名字,周围的同学都喊着我的名字。我确切还是醒来了, 梦里那么多个都是我,又那么多个不是我。

的确的,我叫张扬,最纯纯粹粹的实实在在的张扬, 我遇见她,就像遇见一场梦一样,梦的本身就像童话,可我的童话好像又不像童话, 也不像梦,这不像梦也不像童话的她,在我的世界里,永远的走过。 我多视角去探寻和想象着对你的爱,一份纯粹的爱, 一份羡慕的爱,一份不舍的爱,一份猜忌的爱, 如此多的不过为是一个再见的爱。也确切的是, 生命中的一些东西确实会在一瞬间改变的,我抬头, 发现眼睛确切已经变了。我们逢人就吹的经历,逢人就说讨厌早自习和第一节课, 逢人就爱的风生水起的小情,早已给青春留白。

          霏霏的冬雪

          经过,沉静

          如果不是在这里

          也许,已经

          我只能是在这里

春风啊?你到底有没有怜花意?野火啊? 你到底烧得尽着一生的野草?见面再与可能,饱有侥幸或些许虔诚的祈祷,如是再见,见也想见。

与君共读,愿君向上。时光荏苒,我心向阳。 再见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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