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姐早已结婚,并且怀上了孩子。大姐夫确实是个能干又有想法的人,自己想方设法盖好了几间新房子,并从他家那拥挤不堪的院子里搬了出来。
蒋胜利上初中时去学校的路正好经过大姐家门口,自然会经常去大姐家吃饭。大姐夫喜欢在周末的时候跟他一起喝啤酒,两个人一直都特别聊得来。
有个周末他正在家看书,驴套过来告诉他说准备出去打工,是跟他姑父去新疆,估计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就过来跟他打个招呼。他俩作为发小,关系处的还不错。
随着慢慢长大,驴套早已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孬了,做起事来也渐渐有模有样,大家都说驴套他爹现在终于有了帮手,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过得苦哈哈的了。
在初三上学期的时候,二姐经二姨做媒,跟二姨夫哥哥家的儿子订婚了,就是后来的二姐夫陈友良。这是父母看中的女婿,二姐自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生活限制了她的想法,时间长了,她觉得这样也还可以。
友良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个子挺高的,椭圆形的长脸,说话声音不高。大家以前常去二姨家玩自然都认识他,父母正是认为人家老实不会有心计,闺女嫁过去后不会吃亏。
那时蒋胜利的干爹早已复原回来,找关系活动后安排在他们乡政府工作,听说刚好跟这些交公粮以及收烟叶之类的有关。
逢年过节时,蒋胜利依旧去给看望干爷爷干奶奶还有干爹,他们已经不在村子里住有好几年了,搬到了学校分给他们的房子里。
那房子虽然不大,但挤着住还能凑合,况且干爹和他二弟都经常住在各自单位宿舍,他家的三儿子也去当兵去了。
跟干爹接触过几次之后,蒋胜利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感觉,不像经常听自己大舅讲的,他又对他干儿子怎样怎样好了,又操心他干儿子啥时候要来看他了。
他跟刘建军总是客客气气的,相处时也只是随便而简单聊几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认这门干亲戚是长辈们的事,他和刘建军两人应该是都没有什么感觉。另外,因为现实存在的差距让他总觉得有点自卑。
村里很多人羡慕地对父亲说:“二哥啊,你家以后这交粮不用愁着排队了,这每年的烟叶也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父亲笑着说:“咱大伙儿还不都是一样,孩子他干爹如果能帮俺的话,那肯定也能帮大家伙儿,毕竟都是老熟脸吗。”
其实父亲在心底里是有些期盼的,往年交公粮从一大早拉着粮车去排队,总要弄到天黑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如果有人帮忙安排一下早点交完粮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父母又一次赶着牛,拖着一架子车粮食去交公粮去了,结果听说父亲第一次去找干爹帮忙就碰了一鼻子灰。
父亲找到刘建军说过来交粮来了,说胜利他妈正排着队呢,刘建军却对父亲说大家都要排队的,你们就排着队等等吧。
父亲听了他的话只好讪讪地笑了笑,随后就离开他去排队了。后来陆续听说,村里其他人去找干爹刘建军帮忙时,也都被晾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