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文字,发现旧日小文一篇,恐日久遗失,故转载于此。)
关山月
东山之上,月初起,苍红色,大如轮,下有云霭沉沉,翻涌如浪。时初冬,寒气凌人,西北长风,直扑而去。
不由得想起李白<<关山月>>中的诗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天山明月,苍茫云海,玉关万里,长风直度。何等皎洁,何等浩瀚,何等深远,何等辽阔!觉古人写边关月、大漠月、戈壁月,苍凉雄浑者,无出其右。
人无雄健之魂,何来磅礴之句。
想古来咏月千家。李后主“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窈窕;小杜诗“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凄清峻澈;张若虚“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浩大澹荡,生意盎然;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空灵遥远,遐思无限。但此皆江南秀士华艳之笔,绝少粗砺雄浑之大气。惟曹孟德对月之作“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沉雄悲壮,苏东坡“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如高山坠石,一问千古,或可与之媲美。今人之诗,有毛润芝“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之句,置寒月一轮于凛然霜晨中,烈烈西风里,空旷寂寥中平添几分浩大,几分悲壮,几分慷慨,几分豪气,当属咏月诗中上乘之作。 至于邀月弄情,缠绵婉约,绮丽之作,虽婀娜百转,撩人情思,但难免浮艳之风,女儿之态,何值一提。
古往今来,李太白豪侠坦荡,雄奇不羁,飘逸超伦,绝无仅有。故落笔关山,放眼云海,纵横万里,赋明月以独揽天地之情怀,旷古烁今之魂魄。
古人言,“诗如其人,文如其人”,今信夫!
2013年1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