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9 00:01:07| 分类： 琴台夜话
中山舰阴影 - 琴台樂坊 - 琴 臺 書 院
在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之际，位于武汉江夏区金口古镇的中山舰旅游区正式对外开放。从武昌驱车经过纸坊，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中山舰旅游区。穿过金鸡湖，呈现于眼前的就是承载着厚重历史的中山舰博物馆。背靠金鸡山，面向长江的中山舰博物纪念馆刚劲、伟岸，犹如一艘破水而出的战舰，给人以气势恢弘的中山舰随时将拔锚起航的感觉。
中山舰原名永丰舰，舰长欧阳格，副舰长由浙江奉化人，孙中山旧部吴杲明担任；欧阳格在当时对蒋校长的指挥阳奉阴违，平定叛乱直到孙中山逝世后，才将永丰舰改为中山舰，改派李之龙为舰长。中山舰自加入中国海军以来，历经“护国运动”、“护法运动”、“孙中山广州蒙难”事件、“中山舰事件”和“武汉保卫战”等五大历史事件，是中国近现代史特别是国民革命史上重要的历史见证物。这五件大事中，除“中山舰事件”外，都浓墨重彩，突出表现了中国军队抵御外辱，不屈不饶的民族精神和英雄气概！
或许我走马观花，没有见到有关“中山舰事件”的展出内容；无论我疏忽没有见到，或许真的“没有”都是好事？那毕竟是阴影，没有必要宣扬。可是，这段所谓历史之谜，总让人不安，好奇，透过波光粼粼湖光山色，往事飞越，历历如在目前！
当年蒋校长呈报军事委员会报告，“……本月十八日酉刻，忽有海军局所辖中山兵舰，驶抵黄埔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向教育长邓演达声称，系奉校长命令，调遣该舰，特来守候等语。其时本校长因公在省，得此报告，深以为异，因事前并无调遣该舰之命令，中间亦无传达之误，而该舰露械升火，经一昼夜，停泊校前，及十九日晚又深夜开往省城，无故升火达旦，中正防其扰乱政府之举，为党国计，不得不施行迅速之处置，一面令派海军学校副校长欧阳格暂行权理舰队事宜，并将该代理局长扣留严讯，一面派军队，于广州附近，紧急戒严，以防不测……”。
2005年10月北京科技报载，“专家考证，中山舰事件并非蒋介石一手策划”。文章认为：第一，中山舰驶往黄埔并非李之龙“矫令”，它与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国民革命军总党代表汪精卫、苏联顾问季山嘉无关，也与共产党无关。多年来，蒋介石和国民党部分人士一直大肆宣传的所谓“阴谋”说显然不能成立。第二，蒋介石没有直接给海军局或李之龙下达过调舰命令。因此，所谓蒋介石下令而又反诬李之龙“矫令”说也不能成立。第三，中途加码，“矫”蒋介石之令的是黄埔军校驻广州办事处主任欧阳钟。而欧阳钟才是中山舰事件的一个重要人物。广州孙文主义学会发端于1925年6月的中山学会，其核心人物为王柏龄、贺衷寒、潘佑强。这个国民党的右派组织与西山会议派一直就想“拆散”、挑拨国共关系，使共产党和蒋介石分家。3月17日早晨，王柏龄在黄埔军校内散布说：“共产党在制造叛乱，阴谋策划海军局武装政变。”在此况下，作为孙文主义学会成员之一的欧阳钟出面假传蒋介石命令，诱使李之龙出动舰只，以便和王柏龄的谣言相印证。欧阳钟的活动是整个阴谋的组成部分。中山舰事件的整个过程是欧阳格与王柏龄定计之后，一面唆使欧阳钟矫令，一面向蒋介石谎报，其结果便演出了震惊中外的三二○事件。
对于中山舰事件，蒋介石曾说过：“若要三月二十日这事情完全明白的时候，要等到我死了，拿我的日记和给各位同志的答复质问的信，才可以公开出来。”王柏龄也说：“当中详细，惟鄙人与蒋先生知之，我固不敢披露，而蒋先生对学生训话亦谓如果要知道此事变真相，等我死后，看我的日记。”据蒋介石日记，3月19日下午一点钟，他接到李之龙的电话，请求将中山舰调回省城，预备给苏联考察团参观。他当即表示：“我没有要你开去，你要开回来，就开回来好了，何必问我做什么呢？”此后，他越来越感到事情蹊跷。“为什么既没有我的命令要中山舰开去，而他要开回来为什么又要来问我。”“中山舰到了黄埔，因为我不在黄埔，在省里，他就开回来省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蒋的日记表明，他当时怀疑，共产党和汪精卫要“干他”或“赶他”。他此前曾以自请“赴俄休养”试探汪精卫，而汪精卫是同意的。蒋介石对中山舰调动的最初反应是准备离开广州，退到他所掌握的东征军总指挥部所在地汕头。日记上说：“上午，准备回汕休养。”“下午五时，行至半途”才决定返回，对中山舰采取镇压措施。
1988年，我在武汉统战部文史资料室买过一本《浙江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三辑），有蒋介石当时的卫兵大队长宓熙回忆，辑录如下：
在廖仲恺被刺后，蒋介石又回到长洲要塞司令部，住在楼上。要塞司令林振雄住在楼下。有一天（大约是一九二六年三月十日），黄埔军校附近担任警戒的卫兵，发现有一个穿老百姓服装的人，沿岸走来问蒋校长住在哪里？卫兵即带去见卫兵长胡公冕。胡问：“找蒋校长有何事情？”对方说：“有重要信须面交蒋校长。”问：“是谁叫你送信来的？”答：“是中山舰副舰长吴杲明，要我把这封信当面交给蒋校长。”于是胡公冕带着送信的人来到长洲要塞司令部，先报告林振雄，林说，蒋校长已经休息了，你等在这里罢。”送信人说：“不能，有要紧事，要蒋校长马上回信，我要赶回去的，不能久等。”于是林振雄，胡公冕一同上楼，叫醒随从副官江志航（蒋有两个随从副官同我住在一个房间），我也觉醒了，听说有重要的信，需要马上回信之后，遂决定要江志航去叫醒蒋介石（因为江系蒋的亲信）。于是江去叩门，陈洁如开门问：“什么事？”江即说明情况，陈即叫醒了蒋介石，蒋起身下楼来，对送信人说，“我是蒋介石。”接过信来，略微一看，就返回楼上写了回信，下来当面交给送信人，也嘱咐要面交吴副舰长，并叫准备饭给他吃过了再走，又叫江志航给他五十块钱。这是怎么回事？信的内容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过了一个礼拜左右，有一天，（三月二十日）清晨，黄埔军校江岸，发现中山舰停泊在军校对岸，炮口对着军校，但并未听到开炮。不到一个小时，忽听中山军舰上发出警报声，同时捆绑一个人，有十几个海军士兵和吴杲明副舰长，亲自押解来到军校。吴杲明公开向蒋介石报告说：“中山舰长李之龙谋反，要炮轰黄埔军校与蒋校长。蒋介石当即将李之龙押送到造币厂交国民政府究办。中山舰即由吴杲明升充。
据说李之龙被捕后，上书蒋校长，表示悔过自新，愿退出共党，绝对服从。蒋准之。4月14日，李之龙获释，蒋介石把他派到邓演达的总政治部，后任少将宣传处长。李之龙获释后，即在各报遍登脱离共党，服从蒋校长之广告。北伐军攻克武汉，总政治部将汉口的民间游乐场所新市场改为中央人民俱乐部，命名为“血花世界”，国民政府任命李之龙为中央人民俱乐部主任兼《血花日报》社社长。他在北伐军里积极工作，成绩斐然，但已不是共产党员。陈独秀、张国焘等认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拒绝给他恢复党籍。大革命失败后，李之龙带妻子潘慧勤和女儿逃往日本。一年后他只身潜回广州策反海军，结果被捕。据说此事被南京的蒋介石知道，电令李济深将李之龙解南京。李济深下令去追回李之龙，然而此时李已被陈策以“策动海军叛乱”罪判死刑，当日处决于广州黄花岗，时年31岁。
笔者以为，蒋介石在吴杲明送密信前，可能不知道中山舰的所谓可能“异动”，也不可否认李之龙没有受人唆使、利用、或陷害，或甘愿策划并参与“异动”。“异动”是事实，心中无愧，何至于写悔过书，声明效忠蒋校长？
从此，第一军中，共产党人退出，周恩来不再担任军校政治部主任。
硝烟已经散去，历史悄然沉寂；但游人如织，那静静的金鸡湖水陪伴着永不停息的滔滔江流，令人流连忘返！下午四点半，我们将要离开，一组巨大的群雕艺术吸引了我，那是武汉会战中万家岭大捷的艺术写照！张灵甫将军英名赫然在上。那浮雕展现的不仅是抗日之精神，也是艺术家的良心。中山舰纪念馆与众多艺术品一样，是立体的，在夕阳照射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历史也应该是立体的，有阴影！
我问园区管理员，你了解中山舰事件吗？万家岭在哪里？张古山在哪里？张灵甫是谁？一连问过几位男女管理员，都说不知道。但是他（她）们都知道门票20元，小孩减半，金口镇人入园免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