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独处感到了以往不同的舒适,看云、也好,看树木、也好,看河水、也好,总之都有些滋味。
最是一抹微云,散缀几零星,独向清台月。
说发呆也不对,说思考也不对,只是冷冷清清淡淡。
诸多记忆仍在提醒我,时间太少。夜里看群星的时候,便在群星里消磨。应该是有很多个值得记住的夜晚,它们像大转盘似的,这几分钟属于某某地,下一段时间又变成其它某某地。最不能忘记童年的夏天。
那会据说是发电厂的原因,什么原因不清楚,现今倒也懒得探究,就是偶尔晚上会断电三两个小时。大人们就会到家外的阴凉地聚集,小孩也跟着一起出来。
因为离城市比较远,光源不多,黑夜显得尤为璀璨,与其说星河,莫不如说星海,断电的时候更为可观,手电筒的光遮挡不了整片星空。
萤火虫飞舞在乱石堆上,乱石堆在野草丛中,野草丛长得一米多高,巴掌大的叶子上爬着蜗牛,还有很小很小的绿红色不知名蛙,地面上、石缝里都有或大或小的蛤蟆。
这样的地方那时有两处,一处长着一颗红芯石榴树,本人常爬(挺胸自豪),另一处长得是莲雾树。
有一回莫名对萤火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虽然生物老师讲过,在课外书上也看到过,但我还是想捉来看看。然后去问大人们怎么捉萤火虫。
“捉它们当心晚上尿床噢、”
“啊!?为什么会尿床?”
“因为你要捉它们啊”
“为什么捉它们就要尿床!?”
“要捉就尿”,“噢!”
夜里挎着矿泉水瓶子,拿着在竹林里精挑细选的细竹杆子,一头绑着塑料袋,鬼鬼祟祟的踏出家门去到乱石堆。离得很近,就在家门口的左手边上,后面是一片草丛空地,右侧长着一颗芒果树,石堆正后方约六七米地,灌了一块水泥地,中间立着一个手压式的取水泵。
虫鸣蛙声不断,萤火虫在草间起伏来去。我正面切入,穿着塑料人字拖爬上石堆,跃进草丛。它们飞的很慢,我舞着竹杆又快又响,“呲、啦啦啦”,啥都没有!!袋子里没有闪烁的萤光!!只有踩了一脚的泥巴,混着掉落的果实,滑腻腻、臭哄哄。尝试了几次后,决定撇去竹竿,徒手上阵!
放轻呼吸,缓慢的小步走去,眼睛落在草叶上歇息的萤火虫,靠近,两只小手猛的空合在一起,手心有点痒痒,成了!!
“嘿嘿~”
捏住它放进矿泉水瓶,回家~
“噢!原来只有它的肚子会亮光”
过了两天,“它亮的好暗噢、”
然后,忘了。应该没尿床。
我不知道这些记忆为什么忽然翻涌出来,平白添了一些忧伤的愉悦。忧伤要登门做客,也不打声招呼。
下班回去的路上看着枯黄、金黄的落叶,伫立在路边,寒风一丝一缕的扯着莫名的思绪,随着树叶轻飘落地。它们会先褪去叶衣,露出复杂坚固的叶脉,然后成为新的土壤。
新的生命在旧的土壤中孕育,破出新土,直到它们也成为土壤,承载起新的落叶。
蓬勃的生命要生长,堵不住的。我仍是想生命自有出路,人总是要前进,迎接很多,承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