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号,朋友圈里一条“眼睁睁到天亮说啥好呢”的消息触动到我了。发这个动态的主人叫华琴,是我堂姐,今天想说说她家里的故事。
1983年8月26日,一个女婴出生在官前村的一个农民家庭,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她是老二。农村的封建思想,都想要个儿子,而那年计划生育抓得很严,但凡生了二胎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再生。
一心想要个儿子的父母商量着,把她送人,这样就可以再生个儿子。而我的大伯大妈生了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当下就赶路到三十里开外的官前村抱回了这个女婴。家里老大叫华强,老二叫华新,给她取名华琴。
在大妈的悉心照顾下,华琴渐渐长大,四年时间,华琴已经出落成一个会漫山遍野跑的小丫头片子。
大妈是个女强人,耕田种地、养猪养鸡、带娃做饭,把家里家外打理的妥妥贴贴,大伯则安心在外地打工,每当逢年过节才回来。
幼儿时期的兄妹三很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平时帮妈妈做点家务活,到了过节都开始翘首企盼爸爸回来。因为爸爸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衣物,零食和各种玩具。华琴对那段时光充满了幸福的回忆。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太短暂。
结婚八年时间,大伯大妈手里也存了些钱,合计着盖一栋房子,家里人多,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长期住在一个房间也不是那么回事。
村庄里已经没有自家的地基,而离得最近的是在村庄西南方的一块土地。这里离村庄有大概千把米的样子,这里空气好,视野好,有大片的草坪。唯独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有几座坟墓。
村里有讲究的老人比较忌讳,建议大伯不要建这里。但除了这里也没有更好的地基,大伯说年轻人不信这些。
说干就干,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后,又向大妈的娘家接了些,很快一向四间的小平房就建起来了。虽然欠了些外债,能住在新房子里,全家人都乐开了花。
好景不长,才搬进新房不到半年,华新由于夜里发高烧,高烧不退,求医不及时导致全身瘫痪。
家里刚做了房子,本身就欠了一身的债。大伯大妈为了给华新看病,向身边能借的亲戚借了个遍,多次跑省城医院治疗,然而华新始终没能站起来。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说来也奇怪,这年的夏天,天跟漏了洞似的,雨没完没了地下着。眼看着水没过家门前的草坪,还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水一点点涌向家里,脚踝、膝盖、齐腰……眼看水越来越多,全家人不得不爬到二楼楼面暂时栖身。所幸的是水涨到大概一人高的时候,天终于放晴了,水也一点点慢慢褪去。
退水后的家里简直不是一个脏字能形容的。墙上的泥,地上的塑料袋,树枝等各类垃圾残留漂浮物。全家人整整花了三天才把家里清了个遍。
如果你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的家庭,这下总该太平了,那你就错了。
华强跟着大伯到家旁边的菜地里打农药,大伯打完药先出来,而华强后出来时忘记关菜园门,鸡鸭跑到菜地里,把菜吃完后,死了个精光。
还没来得及伤心,大妈又接到娘家来的电话。说是娘家哥哥要盖房子,急需用钱,找大妈还钱。
这一件接一件没停过的事,再加上家里催债的哥哥,愣是把大妈压的喘不过气来。
做好中饭,大妈一边给大伯倒酒,一边感叹:“做人真累!还不如死了轻松。”
“那你去呗,又没人拦着。”大伯随口接了句。
大妈没有接话,倒完酒就转身出去了。
大伯就着菜,端起酒喝了起来。一杯酒的时间,当大伯端起碗到厨房盛饭,眼前的一切让他傻了眼,一个不留神,手里的碗“哐当”一下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
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大妈和倒在地上的多灭灵瓶子,大伯顾不及伤心,一把抱起大妈就送往医院抢救。
由于喝得过量,洗胃不及时,大妈再也没能醒过来。
大妈走后,村里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一意孤行的下场。”
也有人说:“大伯打地基时肯定是惊动了附近的鬼魂,闹得他们不得安生,所以才来拖女主人去作陪。”
甚有人说:“这捡来的丫头,命中带克,是她闹得家里诸事不顺,克了养母。”
大伯伤心过度,借钱给大妈办了后事,当下决定这个伤心之地不能久住。带着儿女去县城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