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故乡
脑海里浮现出的家乡已经模糊了,三十多年了。
我们村位于火龙岗西麓,因地势较低,一个水洼连着一个水洼,故得名连洼,也有说过去有姓连的,但我知道的就两大姓:张、许两姓。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村西头,东头,西南,东北都是水。将村绕了大半圈,坑坑向连。上边有小桥,水潺潺地自西向东流过。有的人家为了方便,在水上搭几块平整的石头,南北邻居自由
走动。全村人也都来这里洗衣服。水很清,偶尔有鱼群从石头间游过,好像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坑边的芦苇,那么高,那么粗,像小竹竿似的。我曾用它去勒奶奶家挂的高高的白梨、红梨。一个个梨扑腾扑腾砸下来,偷梨的成就感大于吃梨的开心。
还记得放学后,拿着用柳条编的笊篱去捞小虾,回家用三个砖头支起铜勺,盛上水,放进虾。用麦秸火一烧,里面的虾马上弓腰变的火红了。吃的感觉已忘记,只有这些过 程深深地甜甜地留在童年的记忆里。
有一次,可能是天冷了,水浅,一条大鱼在水边游不动了。被我们几个小伙伴逮住,这个意外的收获使我们奔走相告。以至于过去三十多年了提起来这件事还很兴奋。
如果赶在干旱季节,水位下降,我们村家家户户的男丁都下坑抓鱼,有用无底背娄罩鱼的,有用叉锥鱼的,有用网捞鱼的.......坑里的人熙熙攘攘,平日里一板一眼的二爷在人群中也变得勇猛起来。水浑得成泥浆,翻腾的整个村子都是腥味。捞到乌龟不吃,捞到三枪鱼不吃,捞到泥鳅、黄鳝也不吃,只有鲫鱼,鲤鱼才算有收获。整个村子象是过节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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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涵洞
我们村地势低,都是水浇地。而岗上的村靠天吃饭。于是政府发动群众完成了引水上岗的浩大工程。
引水上岗有两条:从村东头的大深坑抽出来的水经地下人工涵洞直接流到岗底下,再抽到地上灌溉庄稼。每次去岗上姥姥家,从那一口口比磨盘还大的井边过时,听地下嗡嗡的水声,斗胆踮脚向下望,吓得马骨悚然,真深哪!再不敢看第二眼。
另一条是明渠,从岗跟的蓄水池通过一串高高相连的石拱桥,把水输送到岗上。我们也冒险从窄窄的石阶攀爬上去,然后象走马路一样在宽宽渠边故作轻松地小跑,以显示我们的胆量。有一回,我娘上岗拾粪,一只野兔掉进水渠,娘紧追上去,用铁锨搥住。我们回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野兔肉。
有意思的是夏天,渴了,我们用新鲜的麻杆皮撕成绳,接在一起,把麻叶拢成一个碗状,放进一颗小石头,去涵洞里打水喝。那水真凉,真甜。一“碗”又一“碗”,喝个痛快。
三,北水凹
北水凹,是我们儿时的乐园。这里一大片芦苇荡,边上有两个树林,一个杨树林,一个桐树林。奉大人命令割草,我们便在这里玩游戏,找野鸭,看水鸡。因为它们怕人,还没等我们看清,嗖地钻进芦苇丛中了。我们只好失落地用水草编玩意,要么打扑克.......说着孩子们的话。
- [x] 这些,只有一起长大的孩子一起回忆才会激动。那是,没有禁忌,任由我们疯长。
- [x] 如果,能把它还原,那是一幅最美的风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