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看着手机，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外边传来。是母亲的。可平常这个点，她还没回来。刚想走出房门，她就来到了门口，“快，去吃自助，免费的。”我还有点懵。“快啊，待会排不到了。”“噢。”我一边应承她，一边穿鞋。
很快，我跟母亲，还有我弟，就都准备好了。去的路上，我没抱什么希望。因为类似的情况在不久前刚发生过一次。那次，我兴致冲冲，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最后母亲跟我说人满了，去不了了。
那是个自助餐厅，素食自助。餐厅离我家没多远，大概六七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今天骄阳似火，晒得人大眼变小眼。母亲停车之际，我拉着弟弟赶快来到门口排队。果然，人不少。排了三列队伍，我挑了靠右的一列，排了上去。
我环顾四周，发现来人大多是中老年妇女，还有小孩子。目光所及之处，竟没发现有同龄人。好像就我一个高三毕业生，真挺格格不入。周遭的人拿着手机，一会跟旁边的人聊上几句，一会又对着电话“到没？这里好多人啊，排累个人…哈哈…”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周围叽叽喳喳，我自知没话讲，拉着我弟的手，安静地排队。
一直没等到母亲。不过我也知道她是去找她的工友了，来之前她就说过，她工友早来排着了。排了一会，我看到母亲手里拿着张票，站在厅里朝我挥了挥手，嘴里说了点什么。旁边人多嘴杂，我自然没听清。摇了摇头，就继续排队了。一张票不够，我也还是要排队。母亲便在厅里面等我们。
“排得到吗？”“茂知喔，应该得叭，上面好多菜得嗝。”“有人嘿代出来咯...”（本地话）……终于，轮到我们这一批了。刚走进门口，就看到人都往前台挤去。叉开的空隙中，我看到有一位女服务员在发票。我自是挤不过她们，只能在一旁站着，等她们领完。谁知前台突然有吵骂的声音传来，还很洪亮。一位妇女跟那位女服务员吵了起来。大概是服务员给了票又收回，两人抢夺之中，妇女的手被抓伤……妇女气势汹汹，拿了票走去餐厅之际，还不忘骂两句。我竟感到有些羞耻。
领了碟子和碗，弟弟跟母亲，我自己，分头行动。人密密麻麻地围在取餐桌前，不断地夹着面前的菜，完了接着夹下一样。我仍是在一旁静静等待，看到过往的人手里的盘子满当当的，自己的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尴尬。
终于，我找到位置开始用餐。不知为什么心情有些低落，是因为占了便宜吗？还是格格不入，自恃清高？我在心里不禁暗暗自嘲了一番，有什么好不适应的，这不就是生活吗，烟火味，大概就是如此吧。刚高中毕业的自己，不谙什么世事，但总有一天，会习惯吧。母亲坐在旁边，想到她开开心心地带我来，自己哪能苦着一张脸。于是调整了一下，开始埋头吃。
吃完走下来，经过前台时，有一对夫妻站在前台，对那个女服务员说“今晚还有吗？”女服务员有些委屈“哪里还敢搞，你看今天中午，把我们都气到了……”我看了一眼，便走出门口了。
长大后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滋味，我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想经历。学生时代的生活，苦但热烈，以后的呢？但愿苦却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