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一个忘不掉的人(一)

你有没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不能说是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就是在内心里一直记念着,平时不会有太多思念,只是在春日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时会想和他一起看花;只是在雨天看向窗外时会想和他一起听雨;只是在夜间清风徐徐吹到身上时会想和他一起看海;只是在雪花落到鼻尖的那一刻会想和他一起看雪。

我遇见过这么一个人,让我记挂了好多年。

我现在分不清我是心里忘不掉他,还是忘不掉那段时光,还是这仅仅只是一份执念。

提起笔想写关于他的事,可是时间太久了,我竟有些记不清了,我本以为可以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时光。

只记得我们初次相识是2018年3月,他的那一句“余生请多指教”让我认为我的余生他真的可以全部参与。他的出场没有白衬衫,没有清秀的面庞,只有朴素的校服,红色的方眼镜,严肃的表情和一个暗恋的女孩。

他喜欢叫那个女孩three,那个女孩他爱而不得,就像我对他一样。我对three的了解并不多,three也许像向日葵一样热情洋溢,或者像青莲一样濯而不妖,亦或是像满天星一样低调温柔。总之,我是想像不出three在他眼中的样子。

他曾说three和他就像《大鱼海棠》里面的椿和湫,“椿去湫来,我愿化作人世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

他和three认识的时候我不认识他,我是在three占据他的心房却没有结果时认识他的。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他待我很好,许是我的眉眼,我的背影,亦或是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长得像three吧。

我有时会幻想,如果我比three早一点遇见他,他上课时眼角的余光望向的人会不会是我;他开怀大笑不自觉看向的人会不会是我;他路过花房买的那束玫瑰送给的人会不会是我。

答案是不会的,后来他放下了three,“以身饲虎”选择了另外一个女生也没有选择我,人生的出场顺序也没有很重要了。就像是某个下午出现了粉色的晚霞,会感到惊艳,心会悸动,甚至会拍照留念,但是粉色晚霞带来的惊艳悸动的感觉会转瞬即逝,拍的留念照片也会因为空间不足而删除—因为这张照片并不重要。我对他来说,就是某一下午的粉色晚霞。

我会因为他做出一些滑稽的事。硬着头皮去看早已落灰的《实践理性批判》,翻着让人头晕的《纯粹理性批判》。真奇怪,书上的字我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一句也读不懂了。读着自己并不敢兴趣的书,就像是炎炎夏日下雨前在又闷又潮湿的教室里听数学老师讲导数压轴题。为了能和他蹩脚又装深沉的聊一聊“哲学的义务是除去因误解而生的幻想”,做出在图书馆看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这样滑稽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又傻的可笑。不过那时能看到他听我说我读过康德后眼中的那抹惊喜的眼神,我就很满足了。

我和他之间不只是隔着three。我和他谈亦舒他只会紧锁眉头,默默不语;他和我谈康德我只能佯装听懂。我看到物理就头大,他却是物理老师的宠儿。当我入手心仪已久的汉服穿给他看时,他会问这是影楼仿的吗。当他玩无聊又耗时的游戏时,我会无意间摆出厌烦的感觉。

three的最大的阻隔,但不是全部。

在他屏蔽我的状态下我接连数月给他发消息,给他绣平安福,在日记本上写满关于他的故事,书本上每一页都写下他的名字,他的照片我放在书桌上日日夜夜的看,心里暗下决心努力学习和他并肩作战。这些事在他因竞赛失败悄然离开我时,我才真的意识到,这都是自我感动,我是留不住他的。

我本以为就此别过了

可我与他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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