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的刻骨铭心,消失在时间的缝隙里,跟爱情无关, 怀念依旧,却只能道一句,照顾好自己。
还珠里有一句经典台词“还记得大明湖畔的XXX吗?”,《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让无数男生心里都拥有了一个“沈佳宜”,但是这些心动,仿佛都太刻意、太狭隘。并不是所有的心动,都源于爱情,我们往往忽略的,那些不经意间的心动瞬间。
第一次站上演讲台,当着好多新面孔介绍自己,通过一番慷慨激昂跌宕起伏的演讲,为自己赢得当选学生干部的机会。那一刻的心动,是紧张,是激动,是头脑充血的澎湃。“种菜的”是台下笑得最温暖的人,是我目光所及感受到的最大的鼓励与支持。这对于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的我,就像震动的冰山即将破裂倾泄,却有另一股力量在帮我竭力支持,让它保持稳定。一眼望去,目光所及的第一眼,我认定,她一定会是我的好朋友。
最终,我们两个都成功竞选学生干部。我很开心,竞选成功,更开心,以后的大学四年,我有好朋友了。她是个山东女孩,皮肤没有那么白,胖胖的,“种菜的”是我对她的称呼,当然我也有一个她的专属昵称“偷菜的”。她笑起来很温暖,哈哈哈哈的笑声总能直抵心里。综合楼的阶梯教室,很大,一次能容纳一两百人。当一个班几十号人上课的时候,大家总是习惯性的往中间靠后的位置坐,这样前面几排就特别突兀的空着。这时候我就开始“作妖”了,不论教室大小,我习惯在所有课上,选择最靠前的座位。因为当时的我,纯粹的想强迫自己静心学习,哪怕是枯燥的理论课,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他也能监督我好好听课,不会拿出手机来。这个习惯源于初中的时候,那时我总是坐在教室中排的位置,上课老爱跟同桌讲悄悄话,成绩平平,班主任看我屡教不改就把我扔到了第一排,这样我就不敢再造次了。结果莫名其妙,我考到了全班第一,然后再是全年级第一,哪怕我凭借考到的好成绩跟班主任讨价还价,想申请调回中间的座位,也惨遭拒绝。虽然当时不满,但是,人生中第一次考到全年级第一的心动,也让我颇有成就感。自那以后,初中、高中教室的第一排,成了我的归宿。现在想起,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在别人眼中,这种行为就是不合群,就是孤僻怪异,就是哗众取宠,这也是我并不那么受人待见的原因之一。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我并不在意别人的背后“指点”。只是没想到,种菜的会陪我一起坐在第一排。有时候,她也会很嫌弃老师管不住的嘴挥洒成雨,但是,纸巾轻轻擦去,云淡风轻。一起上课,一起偷笑,一起打饭,一起玩玩闹闹,这样的大学我很喜欢。
种菜的寝室跟我是斜对门关系,大家都是邻居,串访就更方便了。每逢有勤工俭学的机会,种菜的总是会想着带上我一起,大家都想要多锻炼自己。我们都是外地的学生,所以那些小长假也都成了我们外出游玩或者兼职的好机会。当然,也正是因为种菜的人好,所以他们寝室总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某一次他们正欢快的讨论着国庆小长假去哪里玩,我也好奇地过去听了一听,结果,我刚去说上两句,寝室的外来人员就开始慢慢散去。那时候的我意识到,我的不受人待见远超想象。同时,因为我过于关注了自己跟种菜的友谊,忽略了与自己室友的融合。慢慢的,演变成了另外三个室友的同进同出,而我却成了他们的附属品。但我们也还是相处融洽,他们就像家人,虽然我白天总跟朋友进进出出,但是到了晚上我依然会归家,跟家人一起,他们三个,就是我心中的家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无意间听到其中一个室友跟别人抱怨,因为我是学生干部有1.2的加分,导致我拿到了奖学金,而她却以微弱的差距与奖学金失之交臂…这些抱怨,我能理解。只是,理解的同时,多了些许失落。当室友跟别人抱怨不公,指点我的为人处世的时候,我就像一个在外受了委屈,连自己的家却也回不去的人,真是失败。那一刻的心动,是惶惶不安,是忐忑不已,是自我怀疑,我是否从来没有拥有过她们的友情。
大二那年,考虑到原专业冷门且不利于就业的原因,我通过考试,成功换了专业。种菜的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支持我的决定。换专业,意味着我会换到另一个学院,面对全新的同学,全新的环境。其实我最不舍的,除了玩得相对好一些的同学,还有种菜的与室友,还有学院的老师,甚至还有路过的寝室。不管过往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到离开的时候,想起的总是那些快乐的片段。那一次的心动,是因为友谊别离的苦楚,它值得怀念,因为很深刻!
到新学院之后,融入其实并不是容易的事,但是我是为之后的考研而去,所以不用再费心去经营更多的友情。因而到毕业,我连新班级里的同学名字都没记全。而我原来的寝室,我搬走了,自然有新的同学搬进去。当我再次踏进原来的寝室的时候,看着寝室不再有我的痕迹,她们像招呼客人一样与我寒暄,我却还想像以前一样跟他们像自己人一样相处。期间我无数次去到种菜的寝室,他们寝室还是像以前一样,人来人往,种菜的也一样,胖胖的手,不那么白的皮肤却有能直抵人心的笑声,很温暖,很安心。当我第N次停留在种菜的门外,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我从没想过的问题,种菜的好像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好。在我的世界种菜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她的世界,偷菜的是她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偏执,但我意识到,那是事实。
大四那年,课业不再那么繁重了,种菜的跟她的室友们一起准备考公,我在学校的另一侧,准备考研。我们的很多相遇,变成了很多草坪、操场一角的晨读。我去种菜的寝室频率不再那么高,再后来,结束在了各奔东西的毕业典礼上。
毕业后的联系靠手机维持,我会在心血来潮时跟她去电,在闲适的下午给她的朋友圈的挨个点赞评论,她却从未回复过。所以,哪怕我努力了,她也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那一次,我忍不住问她,怎么从来没找过我,她说,“虽然没联系,但是我还是关注你啊,看你发的朋友圈感觉你挺好的”。原来,我们连朋友圈的点赞情谊都算不上了。我突然想起,大学几年,她从没去我的新寝室找过我,毕业后她从没主动联系过我。种菜的,她消失了。
第一次友情的心动,是因为种菜的,哪怕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依然怀念。因为,好朋友就是把好东西带到我们生命里来的人。
是的,也许,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已经跟我们毫无交集,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时间改变了友情,但是,曾经的好朋友带给我们的那些美好的记忆,美好的价值观是无法改变的。我愿意相信,我们的曾经是很美好的友谊。愿人生所有美好的遇见,都能被铭记,被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