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说到苏回到故地,这章来继续说他。
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沉溺于缅怀之中,但在声音穿越云空,声浪回返时,苏的心底猛地一惊,银盒还在戒指里,那一群人狡智多疑,肯定不是善渣。苏强忍着心里泛起的伤痛,往着那天际边的露出一角屋顶的方向疾驰而去。苏身影消失的五个小时后,一群人闻声赶来,他们扫视空空荡荡的原野,心思着那悲切的声音,在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的情况下,也只得失望地折返;个别留下继续搜寻的,期盼能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
又是两天过去,苏终于来到往昔只是遥遥在望的一座乡野孤城前。这座孤城,四周没有城墙护卫,与其说是城,倒不如说是一个集市的聚集地或者是一个稍大的村落。但见城里三三两两的破旧的房屋沿路的两边搭建,路是泥路,房是茅草盖顶的房。每一间茅草房相当一个摊档:在屋前摆一张长桌,贷物杂乱地放置桌面,赶集的人逛过,物色到喜欢的,直接问价钱交易或以物易物。
苏谨慎入了城。此时,日薄西山,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冒起一股股炊烟,飘散在夕阳的金色余辉中。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行色匆匆,与苏的四处张望,左顾右盼相比,明人眼一瞧就明白这是一个雏,苏迅速给商贩注意到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苏的一袭雪白长袍,纤尘不染,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与面容厚厚的风尘仆仆之色并不相配,这使得街上行人,商贩以及本地住户感到十分奇怪,他们纷纷忆起了三年前迁移来的住户欧阳大善人。
这欧阳大善人,当初驾驶马车来到这里,白衣飘飘,举止文雅有礼,一派世外高人的气场让见到他的人自惭形悴。欧阳大善人在此地以十两白银购置一处街尾的田园,大兴土木建造了一个庄园,在花团锦簇的庄园里居住下来。苏在田野远眺的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与百年老树掩映之间,隐隐约约露出的房屋一角,就是此庄园,白云生处有人家指的也是这一家。
三年的日沉月落,当初来的欧阳大善人成了一位名人。坊间流传,欧阳大善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因不满朝廷权贵营私舞弊,作奸犯科,陷害良忠,辞官归隐于此处。
而对于街头巷尾沸沸扬扬的传言,欧大善人只微微一笑,不往心里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站在庄园的高处,举目瞭望,外面的田野如蒙着一层轻纱,空旷辽远。当年来到此地,街道上只有疏疏落落的十来间草屋,当时还只是一个小村落,村民身着的衣服破破烂烂,荒蛮未化,但人风纯朴,有摆渡爷孙女的事迹流传,有商埠舟船丧子的哭痛,感于此,原只想寻找一个心灵的归宿地,觅一份天地的宁静,悠然见南山的,也学先贤广开学堂,开民众于愚昧,散布贤德于坊间。他的名声也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