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很想知道秋年所说的邪是什么,于是叫他把八卦镜拿下来看看。他答应了,把八卦镜取了之后,又拿了几滴牛眼泪让我抹在眼睛上。于是我感觉到自己眼前变得模糊,隐隐约约有一些灰色的烟影飘荡在屋子里,像懒洋洋地猫一样随性,忽而迅速朝我冲了过来,碰到人身上便散成几段,离开了又集合成一个整体。我注意到,这群烟影大片大片的都盘旋在屋子里唯二活着的两个人身边。
“这群影子就是邪?连实体都没有,看着就一群弟中弟。”我的心里默默想到。
秋年对我说:“这不是邪,只是邪的影子。现代已经很少能看见真正的邪了,但是既然能看到影子,肯定还是有邪的。前几年邪的影子清晰了不少,有时候还能凝出邪的舌头舔路人的脸呢。这两年好点,影子淡了很多,我本来以为,再过几年,邪要从影子里破体而出了,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这样,半死不活的。”
我看着这些邪的影子确实有些似是而非的意思,可能高手看到也没要驱邪的兴趣。那段像鞭子一样的烟气在活人身边反复缠绕,如果不告诉我还真的看不出是邪的舌头。这是一条从香港流窜过来的邪,行为颇为诡谲,貌似助人为乐能让土地宜于耕种,实则慢慢吸取能量形成土地的毒瘤。我看见邪的影子确实淡了不少,只怕是地下有不少驱邪高手在斩草除根,现在看似要死要死的,其实是在把所有能量集中度过此劫,准备异日重新归来。
邪永远驱不尽,它们喜爱活人的生气,寄生在活人的世界,形成巨大的毒瘤,随时准备攫取活人的一切。我看着邪的深处,又淡了一些,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人的努力,这些年真的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