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章士良和牛大并驾齐驱,沿着小道、朝远处的镇上走去。小喽啰们跟在后面。月不欢和她的侍女,则远远地走在最后。
牛大问旁边的一个喽啰:“月姑娘可还好?”
喽啰道:“只听说是身体不适。”
章士良哼了一声,道:“我以为救那个姑奶奶会有什么好处,结果还是把咱们盯得紧巴巴的,这下真的甩不掉了!”
牛大笑道:“至少大哥的良心不会痛了。”
章士良扬着马鞭,道:“良心?哈哈哈!那是凡夫俗子才会有的心结。牛哥,你知道成大事者必备的条件是什么吗?”
牛大一口气列举了很多优秀品质:诚信、谦虚、廉耻、仁义......却被章士良一一否定了。
末了,章士良道:“成大事者,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必然会不择手段去实现!如果道德伦理会成为他的阻碍,他应该毫不犹豫地舍弃它们!”
牛大道:“大哥的崇高理想是?”
章士良伸出两个指头。
牛大自作聪明:“爱情!”
“笨。是发财!”
在荒野遇袭之后,加上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月不欢病倒了。她不得不在镇上住下来。
这段时间,章士良也没有闲着,一边派人去给月不欢寻医问药,一边又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月不欢补充营养。
他知道月不欢要强的性格,于是私下里嘱咐她的侍女:“你们端进去给她吧,还有,别说是我章士良做的。”
他的做法感动了那些侍女们。当月不欢身体好转、准备赏赐她们的时候,她们就把章士良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了她。
“大小姐,能遇上这么好的公子,也是您的福分啊!”
“别胡闹。”月不欢呵斥她们。但她内心却感觉到了一点点不同。她觉得章士良对她的好,跟过去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他并不是出于敬畏,因为他毕竟不是她的仆人;也不是出于金钱,因为他从没有花过月不欢一个铜板,甚至把给他的赏赐都散给了手下们。
让月不欢感动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小事。
这天天气很好,月不欢感觉身子稍微好点,准备上街买点东西、晒晒太阳;但那些街坊大妈们,却一直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一个女儿家,穿戴像个男人”、“和一群男人住在同一个旅店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之类的。
月不欢知道“众口铄金”这个道理,再加上自己身体虚弱,也懒得分辨。
这一幕被章士良看见了。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阵骂。牛大和他的喽啰们也不甘示弱地帮腔,一副气势汹汹要砍人的样子,最后硬生生地把大妈和那些赶集的人都吓跑了。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月不欢哭笑不得,对章士良说:“这下子你还让我怎么买东西!”
“对不起,是那帮人太过分了!我以为在大宋这样的地方,老百姓会开化一点。”
“我的事,不要你管!”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月不欢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作为公主的幸福。
虽然只有一会儿。
“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回到旅店,章士良就抱怨道,“我们那么维护她,她居然嫌我多管闲事?你说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牛大说:“谁叫你骂得那么认真,把你的公子形象都毁了......好啦好啦,只要你一直对月姑娘好,总有一天她会感激你的。”
章士良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打转:“没意思!难道要我无限期的对她一个人好吗?一点儿回应都没有,搞得我像是在单相思。”
牛大说:“你爱上她了!”
“没有!”
这时,月不欢的侍女来敲门:“章公子睡了吗?我家小姐让你去后花园见她。”
章士良马上换了一副口气,美滋滋地说:“看吧,我说会有回应的!”
牛大挥挥手:“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牛大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敲。他拉开门:“大哥,你回来也太快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群铁甲闪闪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