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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你也不用做这个水神啊?”离水站着不想走,她想和他聊天,聊聊以前大家不清楚的事情。
“是啊,本可以不做水神的,但是女魃她问我是否可阻止,我不自量力试了试,所以那一役下来,蚩尤虽败,而我却封了水神,这一做便到现在。”
“这样啊?她对你影响很大哦!”离水感叹。
“她说,他人者,我也,非我也,亦非我之我也。”
“什么意思?”离水听不懂。
“他人是我,是另一个我,是一个不是我的我,是一个我所不是的人。”康回笑笑,“和你说这些,你怎么会懂,你毕竟不是她。我和她讨论到底应该帮谁,到底哪个部落应该胜利,她说了令我震惊的话,她说,如果上神能做到爱人如己,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离水点点头,“这些年大家都对女魃怨声载道,她得了那样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没想到还有你说的这回事。”
青铜面具下,康回的眼眸陷入一段时光的沉思,猛然间,苍穹异象,他仰望着天穹,语调低沉,“不好,三足金乌这个笨蛋!”
他只是说了这句,而后还是在仰望星空。因太阳的缺勤,本来漆黑的夜空,添上了漫天飘舞的绿色极光,在极光的光芒里,是数不尽闪烁的星眸,不知道这些披泽天下的灿烂星辉,是否如你所愿呢?
“天空怎么会这么美丽?不是漆黑的呢?”离水也被漫天极光吸引。
“因为太阳不能正常轮值了,北辰天域在极力补救,不过这种天象对人间来说美是美,但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太阳必须东升西落,那只笨鸟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麻烦是否解决。”康回仰望苍穹,漫天飞舞的极光在满天星斗中洒下来,欢呼的奔腾到大地上。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太阳还不能陨落是吗?可是它真的很坏,后羿哥哥射日,是受东夷所有人支持的。”
“如果你能看见后果,你还会支持最后一个太阳被射吗?”康回幽幽的问。
“什么后果?”离水不解。
康回搭上离水的肩头,离水只觉得肩头一沉,随即感到刺骨寒冷,眼前景物灰蒙蒙的,灰色落石不停从天空坠落,大地一片死寂,不再看见森林草地,更没有奔跑的野兽,人冻死在路边,慢慢的湖水结冰了,种子都冻死了,大山变成白色的冰川,大地彻底死了。
康回离开离水的肩头,离水还沉浸在惊吓中,她慢慢转头看康回,“这都是真的?”
“这是预像,我在天玑衡经镜里看见的。”
离水知道天玑横经镜,一千个变化就会有一千个结果的成像演示,所以她相信康回给她看到的。
离水望天发呆了会儿,再回头,已经不见了康回,天际无边的绿色变幻的极光,似乎是根根利刺,扎的眼睛生痛。
这一夜,离水辗转难眠,该如何劝说后羿呢。然而这一夜,后羿和阿姮那边也不太平,他们与三足金乌短兵相接,一场恶战后,三足金乌受伤逃跑,仓皇之间掉落迷雾森林之中。
迷雾森林是百年前的古战场,涿鹿之战中,蚩尤汲取炎帝阪泉之战的经验教训,请来众多助阵嘉宾,第一场就是天权风师做了迷雾森林,困住黄帝大军多日,是黄帝九战九不胜的开端。
迷雾森林里有众多死去的古人和上古神兽的鬼魂,终年迷雾不散,特别的阴森,是东夷的著名天坑禁地之一,三足金乌即便有阴德神君的庇荫,不脱层皮恐怕也出不来。
所以这些日子里,天空一点点金辉色都不见了,离水有几次徘徊在迷雾森林的边缘,伸着脖子想看清里面,一无所获。
一天,她又来迷雾森林边漫步,终是抬脚进去了,入森林后处处毒雾瘴气,她已做了屏息,但是依然中了毒,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利齿撕咬她,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三个脑袋的披甲长尾野兽在啃她的腿,她随手一挥,一束灿烂星辉劈向野兽,只是野兽的动作几乎没有迟滞,她的自卫反击在这里失去作用。
但是野兽的攻击,却实实在在落到了她身上,她努力挣脱开,逃跑进森林深处。
突然,耳畔疾风掠过,有众多声音在尖锐的诅咒她。
“天女,你这么卖命还不成了无形的灰尘!连个魂魄都没!”
“你想低调,可是天帝却残忍牺牲你!”
“看看,你所求所望的,皆成了空。”
“要不把我们复活吧,我们给你报仇,我们不做你的敌人,做盟友。”
一片嘈杂的声音里,黑黑的雾气钻入离水的命门,她发出痛苦的吼叫声,在迷雾森林中蔓延。
康回抓着三足金乌返程,听到声音,丢开他,“自己出去,小心一点,不要被后羿追到!”
三足金乌擦擦脸上的血,黑色羽毛有气无力的耷拉着,“怎么,好事做一半?”
康回踹了他一脚,“滚!”
“哼!你猜猜她蹭你衣袖下来,是谁的意思?”三足金乌愤恨,“都不是好东西,凭什么受他们摆置?要不要你我联盟,倒了天罡?”
“凭你谷粒大的脑子?”康回白了他一眼,“哼,我天上地下拥戴的水神,你也配和我联手?好好做你的太阳吧!”
康回不再管他,奔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三足金乌低低的咒骂一句,“哼!这么拽!总有你求我的一天!”
本文选自专题鬼故事/离水醉人三千客,我在等风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