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婚事(5)再见

“前段时间,我实在憋屈,不肯放弃,也忘不了她。”哥哥拉住被角,呷了口茶。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哥哥的问题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喜欢就是快乐,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一开口,就觉得云开天阔。“哥哥看了看窗外,天色暗淡,黄昏快到了,我没有说话,因为从未有这样的感受。

”有一天,喜欢的人被别人从身边拽走,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令人痛苦。你现在觉得我很脆弱,总有一天你会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有甜就会有苦,我们就是这样。之前,我以为喜欢就能在一起,才发现有些东西是不受掌控的。“

”你知道吗?她妈拒绝我们以后,我多心痛,短暂拥有却不能长久。每次想起她,就无比折磨,我们曾经在一起,在田野放风,那时候多快乐!“哥哥的声音开始低沉,充满哀痛,眼角的泪水滑落,他没有去擦。

”哥,你前两周去哪儿了?”

“骑车去她村,打电话约她出来。在无人的角落,在田地边,我们谈了很多,我想追回她,让她顺从心意,而不是母愿。”

“还有挽留的余地吗,哥?如果真的相互喜欢,总该努力一下。这关乎你们的幸福。”

“起初我以为有,现在我认命了。说她不喜欢我是不可能的,毕竟那种感觉是可以发现的。她喜欢靠在我肩膀上,她的话很多,我吻她,她也同意,还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身边很开朗,而事实上我们是传统的人。”

“她最初也想和我一起远走高飞,我们设想出去打工,等待时机成熟,或许我们就真能成为夫妻了。但她放弃了,她不愿母亲伤心,她是单亲家庭,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母亲,抛弃母亲。”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我着急地问。

“哪有办法,眼前就是结果,我们只能分开,她说我会遇到更好的。我想不可能了。”哥哥的语气里尽是感伤,我不忍再问。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也无法止他的伤口,只有让时间抚平这一切,自己慢慢恢复。我把茶杯拿开,天色已晚,留他一人销蚀挣扎吧。

"达,你看我写的……。“乐乐犹犹豫豫地把一张纸推了过来,露出孩童的笑容,一排牙齿洁白的展开。我放下闲书,看到纸张上只有一行字:”给爸爸的信,祝爸爸父亲节快乐,我爱爸爸。只是其中几个错别字赫然在目,我立马教她纠正了过来。

“这是你自己写的,还是老师留的作业?”六岁的侄女突然脸颊泛红,站在那里笑,歪着头,手中攥着铅笔,也不说话。

“写的很好,去给爸爸吧。”我把普普通通的这张纸递过去,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她,小跑着出门了。

哥哥如今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子女双全,嫂子是他第五次相亲后娶到家的,之前有订了婚又退掉的,最后他终于成全了自己,这于父母是极大的安慰,他们不用再激烈地争吵,母亲不会再为此坐立不安。

哥哥家在后院,前院这处房子留给了父母。后院是拆掉旧房后新建的,最近几年村里流行的平房,房顶不再是高耸的屋脊,连绵的碧瓦和眺望远方的神兽,而是宽阔的平台,在秋收时节可以用来晾晒粮食,夏夜可卧躺吹风,仰望星空。院子全部铺了水泥,还挖了一个水窖,用来储水,侧面有狭小的房间和厨房,对侧还开了一处简易的洗澡间,紧邻着是储放杂物的仓库,这处房子是父亲与哥哥用多年的积蓄加上从亲戚借的钱建造的,总算是不落人一步。

哥哥相亲认识的初恋已经出嫁,并且先哥哥一步,嫁在了同村的同姓人家,她有时还会到我家串门,在周围邻居眼中是个很贤惠的媳妇。哥哥的眼光总不会差,他喜欢的人确是数一数二的。有时我会打趣哥哥看到她是何感觉,会不会依然心动,他却不言语,骂我转身而去。

放下一个人需要多少日夜,从心底里抽调那份喜欢又需要多少现实的抽击。在追求爱的道路上,一帆风顺是幸运的,而坎坷磨难是司空见惯的。结局怎样,有很多因素增加,有些对于年轻人根本无法掌控。他们除了一颗爱人的心,想要打破偏见和世俗,自由地恋爱、结果,往往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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