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青春年华,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这是我在小学语文作文中曾经引用过的一句话,记得当时是在《新概念》中看见的。那个时候,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涵义,用现在的话说仅仅是觉得比较高大上。那些年的时光,简单、低调、丑小鸭。二十几年过去了,走着走着,那年曾经一起疯癫的小伙伴们渐渐走远了。读了大学,走上工作岗位,组建了家庭,成了妈妈,还看周围的一切,每个人都变了,即使是曾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也都各自散落在了天涯,忽然深刻明白了这句话的内涵,在旧时光相遇,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出生
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我却不是。
我是自己家里的长女,当然,论族里的辈分,我应该是排行老八或者老九了,爷爷辈兄弟四个,到父亲这一辈我知道兄弟七个,老石家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编创的顺口溜,“七只狼九只虎十三个丑女“,大意是父亲辈有兄弟七个,小辈们男孩有九个,女孩有十三个,其实应该也没有像说的那么丑,以前只觉得好玩,后来慢慢的感觉似乎不对,或多或少有重男轻女的意思在里面了。
听妈妈讲,生我的那一天她的肚子从早上疼到晚上,当然在80年代的偏远山村,压根儿没有找大夫的概念。村里的女人生娃都是自己单打独斗,跪着能生,下地干活也能生,把孩子生在田地里那是常有的事儿。好在我还是在家里出生的,估计妈妈也受了不少苦。到晚上八点多终于落地了,可能在生的过程中挤压的时间太久,倒不会哭了,而且据妈妈讲,其丑无比,又瘦又小,由于受到长时间的挤压脑袋长长的,身子小小的,估计也就三斤多不了多少。对于一个年轻的妈妈来讲,倒像是见到一个怪物,重要的是还不会哭,怎么拍打都不行。正好又赶上父亲又不在身边,他在山后面的一所中学当老师,应该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按妈妈后来的说法,当时的确感觉我是没得救了,准备扔到后山或者炕炉了,不知道谁提议说不远处有一个接生婆会接生,着急忙慌的请到了人家,这接生婆倒提溜着我在后背上拍了几下,就听见哇哇哇哇的哭了,那声音,估计整个山村都听得见。也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此后的岁月里眼泪特别多,特容易动感情,算是一种对活下来的恩待吧。再后来这位接生婆还做了我的干妈,由于妈妈奶水少,我还吃过几次她的奶。当然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仅仅是后来听大人说起过。以后很长的时间见过一次这位所谓的奶妈,他们家已经搬去酒泉很长时间了,暂是后话。
记忆里,小学以前的事情是模糊的,时常也惊诧于自己的钝觉记忆,家里仅存的能回忆起小时候的记录也就是两张照片,还被弟弟抠的缺鼻子少眼睛。老家有一种说法:“小儿大孙子”,当然是因为那个年代村里家家户户生的娃儿多,每家至少仨娃。也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爷爷奶奶格外的疼我,直到现在依然宠着我。再过了两年,便有了弟弟妹妹,紧接着叔叔家的弟弟也出生了。家里的孩子多了起来,虽说不在一处,但对于老石家来说,确实是热闹了。
会宁县丁家沟乡窑沟村窑沟社,一个四面环山,在最接近黄土的小山村里,小小的我落户在了人间,开始属于我自己土生土长的人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