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破了,晚饭后找出针线包,准备缝一缝继续使用。
眼睛渐渐不好使,买了免穿针,直接把线往针尾处,一使劲就好了,省去了拿着针对着灯光找半天那个小孔的不便。
为了缝得更牢固,双线变为四线,线更粗更扎实,可是在拔针时,才发现非常吃力,稍不注意,就容易扎到手。
于是,翻翻针线包,找到一个顶针,那是很久以前母亲从老家带过来的,上面可以看出旧伤痕迹。
一个宽约几厘米的铁环,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坑,方便顶住针尾好受力。针穿透某些密度大的物质较吃力时,顶针套在中指上,顶在针尾轻轻一使劲,针轻松顶出物品,省劲不少。
一个顶针,一段记忆,那是母亲深深的爱。
还记得小时候,白天忙地里的农活,晚上等一家老小歇下后,一盏微弱煤油灯下,那是母亲的剪影。
笋壳与边角布料在米糊的粘合下组合的壳子,干透后剪成各种型号的鞋样。自种的麻收获后刮去表皮搓成一根根麻线,再一针一针穿过厚厚的鞋底。就这样日复一日,一家老小的千层底,就在煤油灯下,在母亲的手中成型,最后穿在我们的脚上。
小时候特别好动,一天到晚瞎跑个不停,一双新布鞋上脚没多久,鞋面因用力过度出现裂缝,稍稍懂事后,看到母亲的手因拉线的伤痕,宁愿赤脚也不愿新鞋破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去打工后,就没穿过母亲制作布鞋。
看到顶针,想起母亲,下周可以回去陪你们了,心情自然高兴。